胳膊上有一條豔紅的線,已經快到手肘之處。
真得中了毒?墨隨風吃驚,而晉親王和紫萱更為吃驚:說他們當中哪個被人下毒也不稀奇,可是墨隨風會中毒就太難以讓人相信了;一直以來,紫萱等人都認為墨隨風的醫術是天下之冠,卻沒有想到他也有被人暗算的時候。
女官緩步退回到太后的身側,低眉順目的垂年侍立,不再多說一個字:她做完了應該做得,那不應該做得、不應該說得她是絕不會做與說得:這就是她能在太皇太后身邊活了很久的原因。
太皇太后也沒有著急開口,知道此時已經把紫萱等人逼到了角落裡,贏得人肯定是她,還有什麼可著急的?她不介意多回味一會兒贏得過程:比起結果來更讓她感到得意。也是,還有什麼比在絕地之中反客為主更能讓人開心的?她有理由笑,且要笑得最為燦爛。
一霎間,她感覺自己的都年輕了好多歲,就好像重新回到初入宮為後的時候:那個時候,可是她一生中最為美麗的日子,讓她時常會想起坐在後座上的榮光與自信。沒有比權勢二字更能讓人瘋狂的,也沒有比權勢更為美好的,她歷經三代皇帝后愈加堅定當初的想法。
墨隨風看著胳膊上的紅線,提氣才發覺功力全失,他幾乎成為一個廢人了:他悄然的揀起被女官扔在地上的衣袖,把它套在自己的胳膊上:“太皇太后面前失儀,實在不是小民之錯。”他開口說了一句無關的話後,眉頭一皺看向晉親王和紫萱:“是那個”“fù人!”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來。在醫館中,那個糾纏著墨隨風、拼命吃墨隨風豆腐的fù人一以墨隨風的醫術和對毒的瞭解就算是西域奇毒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毒到他得:可是,墨隨風當時的心思分散了,被fù人弄得心煩意亂的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被人下了毒。
如果不是西域的奇毒,如果不是墨隨風被fù人攪得亂了心神,豈會那麼容易就中毒?但是換句話說,也可見fù人的出現是安排的多麼巧妙,設下此計的人又是多麼的瞭解墨隨風了。
紫萱的心頭又是一跳,想到前些時候就因為中計而生出的熟悉感來,現在那種熟悉感再次出現:這次可不關丁陽的事情了,那怎麼註釋呢?她真得不想懷疑身邊的人但是能對墨隨風如此瞭解的人真得不多。
墨隨風苦笑了一下:“終年打雁的人,嘿,怪不得旁人:看來,以後真得要改了。”他說著話看向烈兒,以眼神安撫她,讓她不必擔心。
烈兒回視著他沒有任何的擔心,在她的心目中墨隨風就是無所不能得:不管多麼難得事情,他一定有法子:因為,他不會丟下自己而不管得。萬一呢?那根本不用想,墨隨風在哪裡她烈兒當然就在哪裡。
所以不用擔心,無論是什麼、哪怕是生死也不能拆開他們兩個人的一還有什麼需要擔心?
墨隨風的心在烈兒的目光中很快的平靜下來,對著烈兒一笑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有事,不然他怎麼能守護烈兒一生一世。悄然的轉回頭看向太皇太后,他舉起胳膊來動了動:“問題不大,反正還有不少時間呢。”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會因為中毒而為太皇太后診治。
太皇太后的臉色終究變了:“你以為西域的奇毒如此好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她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下來,如此才能有她應該有的嚴肅:“你知道你中得是什麼毒,那是西域第一的奇毒沒有解藥你定活不過明天午時。”
墨隨風無所謂的站起身來:“太皇太后你又怎麼知道我的解毒之術就那麼差,絕對解不了西域的奇毒?就算是解不了可是壓制住不是難事,不讓它發作,那我就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解毒:太皇太后你說,我能不能解得了?”
“聖人有訓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這解藥啊還是自己做得好,向人家討那是墨隨風絕對做不出來的事情:想我金光閃閃的招牌豈能被自己親手砸掉?我解了西域的奇毒,我那招牌才能愈加的金光奪目。烈兒,我們能夠賺更多的錢了。”他說著說著有些眉飛色舞起來。
紫萱卻知道太皇太后不是在嚇人,也不可能用普通的藥來害墨隨風:有可能墨隨風能夠解得了其毒,可是她能賭這個可能嗎?萬一呢?
那不是她能面對、能承受得。
墨隨風萬一毒發身亡不要說好像面對烈兒,她的良心就是她過不去的第一道坎兒。因而,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太皇太后,你的盅我能夠給你解,可是你要把解藥給隨風:你定要先給。”太皇太后看著紫萱,想了想讓女官把藥瓶扔給墨隨風:“好。
哀家要得就是解了身上的盅說不會加害你們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