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盯著紫萱冷笑道:“郡主如此陰毒的口舌可和賢良二字不符呢;喜事嘛,應該人人捧場——剛剛所說只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旨意嘛,還要過些日子和大家商量過再下;倒是這件喜事不日就要下旨了。”
他的笑聲忽然轉得怨毒無比:“太皇太后認為郡主身邊的琉璃不同常人,九黎之事也算是有功於朝廷,特賜黃金五十兩給郡主,為琉璃贖了身並收到身邊調教幾日。”
紫萱終於動容:“你想做什麼?”
“沒有什麼,”丁陽的笑聲更加的尖銳:“太皇太后的口諭就是如此,還請郡主今天把琉璃送入宮中;過幾天嘛,她就會成為丁家的大少奶奶,可不算辱沒了她。”
紫萱聞言再也無法無事人般的坐著,忽得站起來:“丁陽,你和你老爹有什麼毒計只管向我來,莫要連累我身邊的人。”
丁陽咬牙:“郡主,這可是喜事,且是太皇太后對郡主、對琉璃的恩賞呢。”他看到紫萱變了臉色就知道自這主意打對了,平常就要無事想個法子對其身邊的人下手,能讓朱紫萱絕對無法靜下心神來做什麼。
他要把朱紫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折磨死,就讓朱紫萱知道、甚至可以讓她看到,最後才會把朱紫萱弄死:不然,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的。
從無一個女子讓他恨到骨頭裡去,朱紫萱是唯一的一個,因而他要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天天活在痛苦中;就如他現在一樣。
紫萱兩步過去一掌打在丁陽的鼻子上,把他鬥上的斗笠也打得歪向一旁:“你敢打琉璃的主意,我現在就殺了你。”
丁陽看著她:“我現在是皇家的奴才,郡主你想造反儘管來殺啊;就算你殺了我,琉璃抱著公雞拜堂也要嫁入丁家。她如果管尋死,嫁入丁家的那一個就是雪蓮”
紫萱猛得愣在當場,舉起的手臂也就沒有落下:就算是把丁陽打個半死又如何?她咬牙半晌也只是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把丁陽殺掉。
水慕霞淡淡的道:“這是他父親的主意,沒有丁陽這個兒子他還有其它的兒子,此計不過是為了傷紫萱你的心神罷了。”他過去伸手把丁陽的斗笠取了下來:“我會請道旨意來,讓你以後不可以遮面。”
丁陽馬上以袖掩面聽到此話他怒道:“水兄,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如此害我?”
水慕霞看著他:“要麼你放過琉璃,要麼你以後就要以那張臉示人了;想清楚吧。”他請紫萱回去坐下。
丁陽咬牙半晌沒有說話,因為他不肯放過琉璃、也就是不肯放過紫萱;他活著,就是為了看朱紫萱如何死得。
長泰公主微笑:“丁公公倒底是佔了上風的,會不會有旨意還要看各自的本事呢;現在不妨說說表弟你的喜事;”她的眼睛在紫萱的身上一轉:“我不知道此女的何處吸引人,不過本宮知道表弟的生命之中,她不會是那個最讓表弟放不下的人。”
她拿起茶盞的蓋子來把玩:“因為,活人永遠也爭不過死人的;有那麼一個人她永遠活在表弟的心中,無人可取代。為了她,表弟你改姓名;為了她,表弟你和蕭家鬧翻不惜背上不孝之名;為了她,表弟你苦了幾年啊。”
“如何,本宮沒有說錯吧。”長泰看向水慕霞:“司馬霞是表弟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因為她死了,留在你心中的只有她的好、她的美,還有表弟對她的愧疚;不要說是輔國郡主,這天下無一個女子能再在表弟的心中重得過司馬霞去。”
“就算是啟蒙你、在夫家受盡屈辱而難產死得、你的長姐也無法和司馬霞相提並論吧?本宮數來數去,輔國郡主在你的心中頂多只是第三;不過表弟你是個有良心的人,所以父母的養育之恩你並沒有忘掉,如此算下來輔國郡主實在算不得什麼。”
長泰說到這裡看向紫萱:“本宮說得這些是實情,而且妹妹你不知道吧?你所知道的水慕霞並不是真正的水慕霞,只是他想讓你知道的;這樣的一個男人並不值得你託付終身吧?”
紫萱淡淡的道:“公主不必如此操心。”她倒真得不知道水慕霞還有長姐死掉了,原來他和家中長輩的不和並只是因為司馬霞。
長泰一笑:“我可不是挑撥離間,對吧,表弟?”她看著水慕霞眼波里全是得意,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鐧;能從根本絕了水慕霞想娶紫萱之心——這個婦人就是配不上她最英俊、最能幹的表弟。
水慕霞只是斂起了笑容來:“都是些陳年舊事,如果不是表姐提起我都快要忘記了;倒是長姐的忌辰快要到了,今年難得能趕在京城——王爺,紫萱,不如陪我一起去城外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