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的柳眉挑了起來,就算蕭停香是水慕霞的親爹,可是他維護一個辱罵她姨母、而且還是揭她姨母那個她認為應該永遠忘掉的傷疤,是絕不能容忍與姑息的。
她正要提馬向前衝,就聽錢老國公大叫:“斷了,我的手腕斷了。蕭家的人行兇啊,欺負我們一老一小,家裡兄長死得早,公主大嫂去得……”他大哭大叫起來,鼻涕眼淚那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啊。
蕭停香的手停在原地,看著託在自己手中的錢老國公的手腕:“老國公,你的手腕好端端的,哪裡斷了?”他是壓著火氣說得。
錢老國公卻不聽依然大哭大叫個不停:“我說斷了就是斷了”
蕭停香聽得惱火扔下錢老國公的手道:“無理取鬧。”
錢老國公這次更跳腳了,用另外一隻手抓住蕭停香不放:“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你把我胳膊又弄斷了。”
蕭停香根本和錢老國公就講不通道理,因為錢老國公不同他理論。
蕭老太爺皺眉,太皇太妃開了口:“錢老國公,你說斷了就斷了是什麼道理?”
錢老國公瞪一眼太皇太妃:“自己兒子不疼就疼那二三兩銀子、就戀那點地位權勢,有你哭得時候。我說斷了就是斷了便是我的道理,你管得著嗎?”
以為自己是太妃就有臉了?他是誰,他可是滿京城無人不知道錢老國公,豈會因為你是太妃就另眼相看;他瞪起眼睛來半點沒有對太皇太妃容情。
紫萱淡淡的道:“是老國公的手,當然是他說斷了就斷了;反正他的胳膊斷了,旁人也不會疼的,難不成還由著旁人說斷了才能算?”
錢老國公聽得心中大快,百忙之中給紫萱一個眼色以示感謝:“就是,我的胳膊斷了是我疼啊,不是我說斷了還能是蕭停香你說斷了才是真得?”
這裡鬧得不可開交正熱鬧時,那邊就傳來席巡撫的一聲怪叫,眾人回頭就看到錢天佑用剛剛被蕭停香扔在地上的石頭,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席巡撫的嘴巴上。
等到蕭老太爺把席巡撫搶過來時,席巡撫已經滿嘴是血,張嘴一吐果然是滿嘴的牙掉得差不多,只餘下後槽牙了:錢老國公說讓他打得席巡撫滿地找牙,他還真得做到了。
錢老國公也不叫胳膊疼了,回頭對著他侄兒堅大拇指:“這才對。我們錢家的男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要打得姓席的滿地找牙就要打得他滿地打牙,絕對不能含糊半點。”
他說著話一搖三晃的回到錢天佑身邊,看著席巡撫等人冷冷的道:“我錢家的人容不得人輕侮半分,這是第一次就從輕發落了;以後再有人對我們錢家人說三道四的話,天佑,你就用晉親王教你的殺人本事。”
“不然,人家以為你父母雙亡就忘了你也是天潢貴胄,不論是什麼狗也敢對著你吠了。”他說完負手而立看他家管家:“累了,唉,人老了不中用啊。”
席巡撫痛得只顧捂著嘴巴哼哼,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嘴巴的疼痛是一回事兒,還有他的嘴巴癟了下去,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他可是向來為旁人看不出他實際年齡而暗喜不已的。
到得他回房看到自己的樣子,就不止是為疼痛煩惱了,很有可能會又氣又惱得暈死過去。
碧珠過去拜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心中滿是感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錢老國公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碧珠的為人處事他早已經聽人說過,再加上他為碧珠出頭也並不是對碧珠憐惜、更不是沒有半點芥蒂,不然豈會如此狠的教訓席巡撫呢?但現在被碧珠這一哭一拜,他心中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想想碧珠其實也沒有其它不好,過去的事情也要怪那些惡人,嗯,聽說是丁家那個老狐狸的主意——他感覺,如果自己不能為侄媳報仇血恨,就實在是對不起侄媳了。
他就是怕人家待自己好,因此他對著碧珠很有點手足無措,最終他對管家瞪眼:“還不請你們郡主少奶奶起來,這地下這麼冰如果凍出個好歹來,老夫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真是不會伺候。”
老管家連忙請雪蓮去扶碧珠,嘴裡還嘮叨著:“郡主少奶奶,你不用怕我們家老太爺,他啊生平最怕人家對他好,您平常不能對我們老太爺……”被錢老國公踹了一腳他也只是咧嘴笑:“我也是為了家和萬事興嘛。”
紫萱原本很擔心錢老國公不能接受碧珠,以後的日子還有得煩,想不到錢家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推之;當然,錢老國公原本就不是一個壞人。
不過,裡面還有一個紫萱不知道的原因,錢老國公是不喜歡錢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