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
席蓉輕輕的道:“沒有什麼。”她只是等得有些心焦,可是再心焦也不好意思問;就算是想一想她的臉都紅了起來——她的新郎倌兒怎麼還沒有來呢?
同時臉紅的還有錢家別院當中的碧珠,因為房門被推開,有人扶了錢天佑進來,還嘻笑著故意讓錢天佑倚坐在她身邊,頭直接擱在了她的頭上。
她和錢天佑坐得如此靠近,雖然沒有看過去也知道身邊的人真得是錢天佑;她們九黎女子的嗅覺很靈敏,自然能分辯出她們的情郎身上與眾人不同的味道。
想到今天就要和錢天佑成為夫妻,雖然錢天佑說不過不止一次,她也存了非君不嫁的念頭,但真要成為夫妻了她卻羞澀也同時不安起來。
喜婆上前說吉祥話兒,根本容不得碧珠想得更多,然後喜婆就拿著錢天佑的手挑起碧珠的頭巾來:“多子多孫多福多壽……”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喜婆發現新娘子換人了,根本不是她大清早上妝的那一位。
她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看著碧珠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她送嫁的新娘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是第一次拜過天地入洞房後,才發現新娘子換了人。
在她的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遇上胡大仙了驚懼什麼讓她雙膝發軟,因為除了胡大仙之外,她真得想不出原本的新娘子不見了,而換成了眼前這個。
所謂的胡大仙就是狐狸修成了人形,因為常人不敢開罪因而才用同音的胡為姓,尊稱其為胡大仙。
碧珠手輕輕的一揚,喜婆就動彈不得了;不過這更讓喜婆以為她遇上了大仙兒。
“接下來是不是要喝交杯酒?”碧珠的的臉通紅,聲音也失去了平常的直爽英武,而變得嬌媚無比。
喜婆喃喃的道:“是,是。”她沒有暈過去當真是膽大的人了。
碧珠回頭看一眼錢天佑:“你們喂他吃了藥?”
喜婆又點了點頭:“是。”她是不敢對大仙兒說假話的:“大仙,你、你……”後面她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碧珠輕輕的拍了拍錢天佑:“還不醒過來?你能避百毒的玩意兒呢,居然會被人動了手腳羞不羞。”
錢天佑如同剛睡醒一樣,先是看看屋裡然後跳了起來:“我死也不……”說到這裡才看到碧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碧珠?”
他有些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後再瞧又過去抓住碧珠的手:“真得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席家那個該死的丫頭呢?”
碧珠輕輕的搖頭:“原本坐在這裡的新娘子也不是席家的姑娘。”她對錢天佑細細的把事情一說:“一會兒雪蓮來了我們再核計,她應該會去尋萱兒和王爺的。”
錢天佑看著碧珠,目光直直的、眼睛眨也不眨:“你,今天真漂亮。”
碧珠臉更紅了,想抽出自己的手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力氣比較大的她,現在根本不是錢天佑的對手,居然抽了幾次都抽不回來;最終,她也就任由錢天佑握著了。
錢天佑喃喃的道:“洞房花燭,洞房花燭啊。”他忽然一拉碧珠:“來,我們吃交杯酒。”
燭火也好像是太過高興,就在兩人飲下交杯酒時忽然爆了一朵燈花出來。
燈籠的光線猛得亮了亮,霎間又恢復了平常;拎燈籠的兩個人笑道:“燈花報喜呢。”
墨隨風終於閃到了幾人前面,可是燈光時明時暗,再加上新郎倌兒的臉向下,他根本看不到臉;他看看幾個人,再瞧瞧另外一處新房,悄無聲息的縱向新房那裡——到了新房總會看到新郎是誰得。
這處新房只看外面也佈置得極好,院子裡同樣是靜悄悄的無人,他看一眼身後知道新郎還要一會兒才趕到,便又倒掛在窗前想看看新娘子是誰時,忽然聽到房裡傳來“啪”得一聲響,好像是有人捱了打。
有微弱的聲音傳出來,卻聽不太清楚;只能聽得出是有人在怒斥什麼人。
墨隨風更加的好奇了,大喜的日子裡會是誰在新房裡教訓人?他把窗紙弄破後,先看到是一個丫頭跪在地上,而床上新娘子蓋著紅巾自然是看不到臉得。
那丫頭因為背對著墨隨風也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床邊上帶立著幾個丫頭,墨隨風倒是有眼熟之感;他皺著眉頭微一沉吟,忽然大吃一驚。
不等他想更多,新娘子一腳把那個丫頭踢倒在地上:“你居然把大姐的舊物戴在手腕上,居心何在?我問你一句,你倒是有八句在等著我,是不是以為跟著我嫁了過來,就能成為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