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將軍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秦媽媽,誰給撐腰做出這等事情來我不管,今天我就非要拆了你這留仙閣不可。”他說完一按窗子就跳了下去,落到秦媽**身邊伸手就握住秦媽**胳膊:“你再不給老夫認錯,老夫現在就活活劈了你。”
錢天佑伸個懶腰:“唉喲,不好了,丁老將軍要殺人嘍;來人啊,救命啊,秦媽**小命眼瞅著就要沒了。”他叫得很歡,可是屋裡的人沒有一個緊張的,也沒有人跳下去救人。
水慕霞倚在窗子邊上看著下面,搖搖頭道:“我瞧著丁老將軍的身子不太好呢,就算是練了幾十年的功夫,可是那麼重得病能恢復的這般好?”
墨隨風抱胸不以為意:“我也能做到,只不過如此做得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嗯,比如說少活個幾年之類得;虎狼之藥幾乎都可以立竿見影,卻有違用藥救人的本意,醫者父母心沒有正經大夫會如此用藥的。”
晉親王眼珠一轉:“那個彩羽……”三人對視一眼咧咧嘴,誰也沒有再說下去;反正丁老將軍少活幾年也不是什麼壞事兒,總比活個長命百歲強得多——他多活一年就要害死多少人啊,早死對旁人來說就是大發慈悲了。
秦媽媽看著丁老將軍,就算是胳膊被扭得生疼她依然是一臉的笑容:幾十年的風塵歷練,她是什麼樣苦沒有吃過?早已經知道無論什麼時候還是笑比較好,因此她笑得依然是開開心心的樣子。
“老將軍,為奴家撐腰的人您還是理一理比較好;而且你要打要殺、還要拆留仙閣,也不能不和主人打個招呼是不是?”她嗲嗲的聲音裡帶著三分譏諷:“相信丁老將軍不只是會為難婦孺,由奴家帶您去找主家如何,到時候丁老將軍就來個冤有頭債有主。”
丁老將軍聞言心下就是一動,他原以為秦媽媽如此大膽妄為,是受了朱紫萱或是錢天佑的支使;因此他才揚言拆了飛仙閣,也算是找回一點場子。
他之所以認為飛仙閣和晉親王無關,是因為飛仙閣是青樓,不會有哪一位王爺會自低身段的;尤其是晉親王,如果他當真承認飛仙閣和他有關,倒還省了他不少的手腳——天下文人的唾沫也能淹死晉親王的。
身份尊貴無比還能把飛仙閣弄到自己名下的,除了錢天佑那個混球外也只有朱紫萱這個什麼也不懂得婦人了:他的本意就是要逼出飛仙閣的真正主人來。
如果真是朱紫萱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他一旦叫破朱紫萱的郡主身份,朱紫萱就不要再想繼續做她的郡主殿下了;到時候他和朱紫萱就算打了個平手,誰都得讓一步才成。
但是現在聽秦媽**話,再看看秦媽**目光,卻讓他猜測自己料錯了:飛仙閣的確是易主了,但是現在的主子卻不是朱紫萱或是錢天佑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倒沒有什麼可懼得,能買下飛仙閣並且直承此地是自己又能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丁老將軍的不安來自秦媽**有恃無恐,一個老鴇落在他手上居然不怕還敢對他大小聲,依著老鴇的油滑來說是極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主子身份比他丁老將軍尊貴的多
可是比他尊貴的人,在京城之中那可都是王公之流啊,怎麼可能會和飛仙閣有關係?霎間丁老將軍的心頭都轉過了百餘個念頭,倒把木然的立在身邊不遠的梅英忘到了腦後。
梅英完全嚇傻了,她全身都在抖可是卻不敢掉一滴淚水、也不敢開口尖叫救命;因為她已經吃過了苦頭,如果不是落在飛仙閣她真得不會知道世上有這等酷刑。
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父親從天而降讓她差點喜極而泣,險些就哭喊一聲“父親”撲過去;但是她的父親卻沒有看她一眼,也不曾對她說過一句話,使她心中更加的絕望——父親是嫌棄她了吧?她已經沒有了名聲,已經成了最骯髒的女子,看她一眼只怕都會髒了眼睛。
看著自己的腳尖,她不知道父親如果當真不要她、不認她,不帶她離開的話,她要如何活下去?她,還真得不想死,就算是落到了飛仙閣中,就算是吃了些苦頭,她反而更想活下去。
丁府之中的生活,現在想來就算是看盡冷臉的日子,也幸福的讓她願意付出一切重新擁有。
樓上,正對著紫萱等人房間的窗子開啟了,一個人摟著飛仙閣的紅牌懶洋洋的倚在窗子上道:“誰要拆了孤的飛仙閣?孤昨天才買下來得,你和孤有這麼大的仇嗎,要知道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你賠給孤啊。”
敏郡王
丁老將軍的眼睛猛得一縮,他怎麼就忘了王公之流中也有一個混球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