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罷了,可是她不想文昭以後過提心吊膽、亡命天涯的生活。
水慕霞抬頭眼中精光一閃:“此事,要設計調開晉親王,不如和他明言讓他自己來選是留還是走。他不會上當的,不會上任何人的當。”
紫萱咬牙:“勸他走。”
“我會盡力而為。”水慕霞也答應了下來。
紫萱合了閤眼,跪倒在地上對著水慕霞拜了三拜:“謝恩公。”
水慕霞受了她的三拜,然後跪下對著紫萱也拜了三拜才起身;他的動作快而且身子沉,不是紫萱能攔住的;他看著紫萱笑了笑:“受你三拜,知道你不拜一來不放心把文昭交給我,二來你心裡也不舒服;你不是輕易肯受人恩惠的。我拜你三拜,是因為我受了你的叩拜心裡不舒服。”
紫萱看著他微微一愣,如果不是外祖一家受到的殘害,她真得會忘掉往下要說得話;定定神她繼續問道:“兵馬駐紮在城外,可是應該有一些身手極好的也混進了城中吧?。”
“嗯。”
紫萱雙手握拳:“我是縣主,除了晉親王外此行就是我為尊,對吧?。”
“嗯。”
“我的話,是不是每個人都要聽?”
“不一定。黃侍郎才是正使。”水慕霞說完,然後忽然拉起紫萱的手來在她手心裡寫了幾個字。他拉紫萱的手很自,一手輕柔的握住紫萱的手,一手以指在她的掌心裡寫字,就好像他做過無數次,就好像他和紫萱熟悉到拉手只是太過平常的事。
紫萱沒有防備自然沒有馬上想到掙脫,等到反應過來感覺到他寫得字就不肯收手,一直等到他把字寫完,在水慕霞放開她的手後平靜的看向抱著碧珠的雪蓮:“走,我們回驛館。”
她知道碧珠如果醒著的話絕對不會同她回驛館,因為不想把她牽涉進馬家的事情:看來,九黎的人、至少國後是不知道她和馬家的關係。這也許是天意吧,正好方便紫萱的行事。
墨隨風在一旁看得眼珠子幾乎快要瞪出來,當看到水慕霞放開紫萱的手後紫萱的一臉平靜,他更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最終搖搖頭一言不發的跟上紫萱二人,看看雪蓮的小身板很想把碧珠接過來,但是想到烈兒含怒的小臉他咧咧嘴決定不害碧珠的名聲為上。
不過他心中卻對水慕霞輕薄姑娘家的手段是佩服不已,要知道輔國縣主那種脾性,在受到輕薄後居然沒有一個耳光甩在水慕霞的臉上,那可不是難得二字能形容,簡直就是奇蹟啊。看來,他還要向水大公子多多學習才成,不然以後哪裡還有他混得份兒。
墨隨風在水慕霞的身上印證了一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啊;平常瞧水大公子對大姑娘小媳婦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兒,原來他內里根本就是個色中餓鬼!以後,烈兒再敢叫他壞蛋,他就讓烈兒好好認清楚水慕霞再來責罵自己。
紫萱回到驛館就把黃侍郎請來,直接開口:“黃大人,我想向您借樣東西救命,希望您能成全我;當然,我會有所酬謝的。”
“縣主儘管開口就是。”黃侍郎笑得如同是一尊佛。說起來這一路上他真得是很憋屈的,晉親王那不用說了,而輔國縣主不要說有縣主的身份,就算是沒有憑他敢去招惹京中有名的惡婦嗎?除這兩尊大神外,另外一位更是讓他憋得胸口疼——你說說,蕭家的嫡長子做什麼不好,非要來做他的副使?得,這下子還能有他這個正使什麼事兒。
他是凡事都不敢自作主張,不是稟明這個就是請示那個,總之他堂堂侍郎在使團裡快成跑腿的了。
“兵符。”紫萱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來,看著黃侍郎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黃侍郎的笑容一窒:“縣主開玩笑了,下官哪裡有什麼兵符?而且我們是來九黎出使的,說起兵馬來也只有城外那些而已,何須兵符呢。兵符當然在皇上的手中,就算要調動兵馬,那兵符也會在欽差的手中,我小小一個侍郎怎麼會有兵符呢。”
紫萱盯著他的眼睛:“我再說一遍,我需要借大人的兵符一用。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今兒您借,我要借;您不借,我同樣也要借。”說完她伸出手去,雪蓮把一柄短劍放在她的手中。
她把短劍擲在桌子上發出不小的聲響:“借終究是要借的,但是借法的不同卻要知會黃大人——活借也是借、死借也是借,全在大人的一念之間。”
黃侍郎看看那短劍苦笑:“縣主,您就是殺了下官,下官也沒有什麼兵符啊。”
紫萱二話不說抽出了短劍,盯著黃侍郎開口:“一。”她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向黃侍郎磨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