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朱家再無牽連,此事卻真得讓人頭疼;這天下間的血緣是斬不斷,不是她說一句不相認就能做數。
朱老爺嚇得腿都軟了的時候,碧珠回頭對紫萱一笑:“白天我有事情做,晚上回來陪你。不管什麼人也不用怕,凡事自有我給你做主。”說完看也不看朱老爺一家扭著腰身走了出去,到門口她忽然回頭:“如果你看哪個不順眼,告訴姨母,姨母今天晚上就可以送她上路的。”說完嬌笑著把目光在朱家人身上一掠邁出了房門。
直到碧珠走遠了,紫芝對著她的背影吐舌頭,卻被賈氏慌忙拉回來:“不要這樣。”自己的兒女們不知道那個九黎女子的厲害,可是她卻深知。還有,現在這些九黎人可不是原來的丁大夫人,因為對朱老爺一往情深不會出手害丁家的任何一個人。
紫芝皺眉頭,很不滿的看一眼紫萱坐在椅子上:“為什麼,又要對她一個九黎人低聲下氣,又要對那個女子怕成這樣?這裡可是我們上唐國,而且九黎不是對上唐稱臣的嘛。”她自幼瞧不起紫萱,大人間的事情她有許多不懂不知道,所以就是想不明白父母對紫萱現在的低聲下氣。
紫蘭也是如此,只不過比紫芝大上那麼一點所以沒有開口說出來罷了;而紫芝把話說出來,就是說給紫萱聽得,所倚仗的就是她年紀小:有什麼話說得不對,也不能說是大罪吧,她小嘛,不懂事。
她們姐妹上次被紫萱扔到了大街上,丟那麼大的人自然是記恨紫萱到心底,心裡所想就是如何報復紫萱:現在紫萱受傷不能下床正合她們姐妹的心意,上次受得教訓而得到的驚懼也因此而消掉了大半,再次在紫萱的面前猖狂起來。
紫萱沒有理會紫芝,看向朱老爺又看看他們帶來的東西:“來做什麼?”
朱老爺的臉色很不好看:“沒有什麼,只是來看看你。今天好些沒有,孩子沒有事兒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事事都如此任性,以後不要再提什麼和離,傳出去也是讓人笑話你。”他看看紫萱的臉色:“我是為你好才說這些的。”
紫萱耐著性子再問一次:“有什麼事情?”
朱老爺搓搓手把東西拿過來:“一些補品,還有一些你和孩子將來用得著的東西,先備下這些你放著,不要到時候不湊手。”他說完又看一眼紫萱:“家裡突然間爬滿了蜘蛛,到處都是而且個頭很大,實在是沒有法子住人;現在我們一家人住在客棧裡,總不能一直住下去,對不對?萱兒,你給你外祖家的人說一說成不成?”
紫萱打個哈欠:“剛剛姨母在這裡你又不說,再說家裡不能住就住到莊子上去啊,客棧也用不著一直住,外祖父他們總會離開的。”想到這裡她記起護國夫人府,那裡才是她的家,要儘快搬過去才成啊;不然沒有了外祖父一家人,她在丁家不可能“作威作福”多久的,因為皇帝不是打本心裡支援她啊。
朱老爺的臉苦了下來:“我們到哪裡去也不成,我們在哪裡住著,睡醒一看滿屋子裡都是蜘蛛;我也是實在沒有法子才來求你,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生身之父,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倒是想救,可是那些蜘蛛什麼的我也怕,現在連個床也不能下,父親還是自想法子吧。”紫萱懶得理會他:“還有,今天我這裡有客人不方便招呼你們,慢走不送了啊。”只不過是用蜘蛛嚇嚇他們,馬家了實在是心慈的。
朱老爺聽得惱起來:“不要把馬家當成你什麼人,你是姓朱的、姓丁的,他們是外族人,你是上唐人!我是你父親,那些只是外人,你居然幫著外人來欺負自己的父親,不覺得臉紅嗎?”
紫萱聽完扶著珍珠的手坐起來:“您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那你也知道文昭是你的兒子了?我們姐弟被這個賈氏還有她所出的那幾個子女欺負時,你怎麼不記得你是我父親了?我被丁家欺負時,你怎麼也不記得是我父親呢?外祖父他們就是我親人,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捨得我受委屈。”
朱老爺還想開口賈氏馬上拉住她,上前兩步笑道:“大姑娘……”
紫萱指著賈氏喝道:“珍珠,給我掌她嘴。”
珍珠愣了一下看看賈氏又看看紫萱:“姑娘,夫人怎麼也是您的繼母……”
琉璃聽得生氣上前一掌甩在賈氏的臉上,然後推開珍珠立到紫萱身邊:“珍珠,你以後要認清自己主子,你是姑娘的丫頭,不是丁家也不是朱家的!”
賈氏被打之後眼中閃過惱恨卻還是強笑出來:“大姑娘,我知道這幾年多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打要罵都隨你,只是你父親年紀也大了……”
“打。”紫萱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