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和來時當然有著不同,傳入丁太夫人和丁侯爺的耳中,那意思就很有些不同了;至少讓丁家的人放心,朱紫萱並不是真得想要和離,所做得一切不過是為了要脅,用孩子、用她自己要脅丁家,想在丁家說一不二。
丁侯爺不可能會答應,丁太夫人當然也不會答應;為人妻者就要恭順,此乃婦人之大禮,他們豈能容紫萱在丁家壓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呢?
紫萱在院子裡開了夥,但是並沒有天天吃那麼多的菜,銀子當然就餘下不少,這也算是不得不暫時住在丁家的補償吧。
御醫的醫術極好,半個月過去紫萱可以下床走動了,再過半個月御醫說只要小心在意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他終於可以不必常常待在丁府中了。
紫萱在對孩子要與不要的掙扎中,因為沒有什麼機會把孩子弄沒而拖過了一個多月,現在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對腹中的孩子生出了留戀來;尤其是這個孩子居然早早就會動了,雖然只是偶爾的了踢她一下,卻讓她生出特別的滋味來。
在複雜的心情中,紫萱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現在就算是有機會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捨得這個孩子了,倒底是在身體裡生長了這麼久,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真得不可能再狠下那個心來,但是她的不甘心依然存在,不想因為這個孩子而被綁在丁家。
各種的矛盾中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五個多月肚子已經很大,且孩子胎動次數增多,使得紫萱母性油然而生,已經不怎麼去想孩子該不該留的問題,而是把心思全用在了生下孩子,如何帶著孩子離開的事情上。
馬家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離開了,她和外祖父一家人的關係越來越親近,不只是她捨不得馬家人,馬家人也捨不得她。可是九黎國內有些動盪,國君能不能坐得穩那個位子很難說,而馬家正是支援現在國君的主要力量之一,因此馬家的人才不能把紫萱帶回去:萬一國君不能把他的兄長置於死地,那死得人就是國君以及他們這些追隨的人。
紫萱心急就在這裡,如果不能在這一個月裡離開丁家,等到馬家平定九黎之事再回來接她: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接她呢——那她要倚靠自己要離開丁家豈不是難上加難?
今天是丁家的大喜之日,丁太夫人的壽辱到了。因為丁陽在朝中丟了體面的事情,所以今年丁太夫人並沒有大操大辦,只是在家中擺了幾桌席面,和府中的人聚聚應應景。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客人,比如烈兒、墨隨風還有住在丁府的水慕霞都送了賀禮。
紫萱也不得不去應個景兒,在看過文昭之後她扶著琉璃和珍珠的手來到丁家的大殿上;自那日叩頭之後,這還是丁陽第一次見到紫萱,他多少有些尷尬的扭過臉去,而紫萱若無其事坐下,還招呼烈兒坐到自己身邊來。
烈兒被兄嫂趕出家門,因此紫萱想請烈兒為自己去看莊子:她的莊子早已經買好,只是現在有了輔國夫人府,已經不需要躲到那個莊子上去,但也沒有必要讓丁家的人知道。烈兒是個性子要強的人,她不會說是為了給烈兒個容身之處的,而且那莊子也真得少個能信得過的人打理。
她和烈兒悄聲幾句話就把事情敲定下來,兩人笑得很開懷,卻引來丁太夫人和丁陽的不滿,以及墨隨風發亮一雙賊眼:他盯得人是珍珠。
正在紫萱吃得高興時,墨隨風盛了一碗湯到嘴邊喝了一口忽然臉色大變,看一眼丁太夫人和丁陽,馬上又嚐了一點,立時指著紫萱已經再喝第三碗的湯道:“不要喝,這裡面有落子湯!”
紫萱手中的碗就這樣滑落在地上,骨碌碌的落在地上,看著墨隨風呆住了。
丁太夫人一臉的怒容,丁陽怒喝:“墨兄,那湯是我母親親手所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因為是丁太夫人所煲所以紫萱才放心的連吃三碗,既然要保住孩子當然要為孩子著想,她所吃的菜都是自己小廚房裡做好送過來的,唯有這湯是丁太夫人煲的:她時常弄給紫萱吃,極養身且味道是真得很好。
丁家有兩個人是不會害紫萱腹中的孩子,那就是丁太夫人和丁陽;而且在她沒有臨盆生下孩子之前,他們母子也不會傷她半點。
水慕霞聞言把湯取來嗅了嗅看向紫萱輕輕一嘆,他看得出來紫萱是想要留住這個孩子了;但就算是他也沒有料到上天會這樣開玩笑,在紫萱不想要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她是非留不可;現在紫萱想要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卻要不保了。
墨隨風已經奔到紫萱面前,可是他的手指還沒有搭上紫萱的手腕,紫萱就輕“哼”一聲抱住了肚子,臉色也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