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見不同爭執不下,多年來的積下的仇怨已經深如海。今天能看到秦家人如此狼狽,他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氣,因此對馬車的紫萱也生出一分的好感來。
自他的祖輩到現在,秦家和丁家不管狹路相逢、還是朝堂之上相見,交鋒無數次丁家卻從來沒有讓秦家如此難堪過:不是他們不想,而他們做不到。應該說,原來是秦家一直壓著丁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丁家丟人難堪。
秦四海聽到丁侯爺的聲音抬起頭:“你還有臉和我說話,快回家去教訓你的妻子吧,修身齊家平天下,你連妻子也管不好還好意思出來見人?那種惡婦,如果是我秦家的人早就休了一百次也不止。”
丁侯爺笑眯眯的道:“你居然指著一品誥命罵惡婦,現在我就要回去寫一本奏上去,讓皇上和文武百官知道你父親是如何的教子無方——修身齊家平天下啊,你父親連個家也治不好,怎麼有臉站在朝堂說話呢。”他說完笑著轉身:“回去之後,不要忘了代我向你父親問聲好,我想你父親會告訴你,就是你口中的惡婦父母救了我天朝幾十萬將士的性命。”
秦四海張了張嘴終究閉上了,他還真得不知道丁大夫人的出身來歷,除了她是京中有名的惡婦外,就只知道她是被皇帝賜婚的人。但是丁侯爺說對了一件事,他現在還是個白丁,如此辱罵當朝的誥命,罪名還真是不小。
丁侯爺趕上馬車,跳上去挑起簾子來:“還沒有吃飯吧,走,我帶你們去吃頓好的。”他心情很好。
文昭看看姐姐:“侯爺,你不生氣?”他以為丁侯爺會大大的發作他姐姐。
大手輕撫文昭的頭:“生什麼氣?文昭想吃什麼,想要什麼說給姐夫聽,姐夫今天什麼都給你買。”丁侯爺很喜歡男孩子,因為他成親至今無子心中始終是塊心病。
文昭搖頭:“謝謝侯爺,文昭不需要什麼,只要能伴在侯爺和姐姐身邊於願足矣。嗯,侯爺,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文昭件事情?”
“什麼事?”丁侯爺看一眼紫萱答道。他其實是想和紫萱說幾句話的,可是猛然之間找不到什麼話可以說。剛剛他和她還在府中幾乎是大打出手,現在實在有點拉不下面子來。
文昭勉強起身行禮:“侯爺,你以後能不能不對姐姐動手?”他的小臉上閃過憤怒之色,看著丁侯爺:“雖然文昭還是小孩子,但卻是侯爺的舅弟,是我姐姐的依靠;不管以後誰對誰錯,做為一個男人文昭認為侯爺還是不應該對姐姐動手的。”他就如同是大人樣盯著丁侯爺的眼睛。
丁侯爺正視文昭,微一沉吟道:“如果你現在不是個小孩子,就定會為今天我不小心傷到你姐姐而找我算帳了,是不是?”
文昭點頭然後有點洩氣的道:“我打不你。”他很沮喪,可是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不過,我不會永遠都打不過你。你如果再傷到我姐姐,我長大成人之後定會加倍的還給你。”
紫萱倒沒有想到小文昭有這種膽色,握住他的手時才發現他的手冰涼,便知道他心裡還是怕的,只是為了她這個姐姐而勉強為之:“文昭,你不用和他說這些,他再動手……”他如果再動手,她也不會吃虧的。
何況她在丁家也住不了幾天了,何必和丁侯爺說這些話呢。
丁侯爺忽然點頭:“好,我答應文昭。如果我再傷到你姐姐,我等你長大之後加倍還給我。”他說完看向紫萱,就好像那句話不止是給文昭的承諾。
只可惜紫萱不稀罕,所以對丁侯爺的話無動於衷。
丁侯爺等紫萱開口可是等到現在也不見她開口,心中有點彆扭;怎麼說今天紫萱所為也是不對的,沾一個孝字兒孫輩豈可以和長輩動手?所以他也沒有同紫萱說話,反而和文昭說起話來,考較起他的功課。
不多時到了酒樓前,丁侯爺起身下馬把文昭抱下車時看到紫萱也下了車,忍不住對她微微的笑了笑:紫萱如此就是退了一步,他清楚的。
紫萱白他一眼:“你想哪裡去了,我只是想著有白吃的飯沒有不吃的道理。今天的事情,不論是在丁家的,還是在丁家之外的,我都沒有做錯。”
丁侯爺的臉微微一沉,不過隨即道:“事兒還是回家再說,現在先吃飯要緊。”他說完轉過身去,然後張大了嘴巴:“水兄?”
水慕霞抱拳:“丁兄,嫂夫人好。”
紫萱還了一禮卻在心裡給了水性楊花一個大大的白眼珠子,看來白吃的飯菜果然不是那麼好吃的:對著這兩個大男人,她相信自己不會有太好的胃口。
到了雅座坐好,立時就有人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