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聽到這句話暫時不去理會手中的石子,重新想起她快要被活埋的事來:呃,活埋有點擔心的早了,應該會先把她裝入棺材中才對。想到在能開口說話前,她將要一直躺在棺材裡就是一陣發寒,很想告訴身邊的的人其實她更喜歡、也更習慣睡床的。
這個尖細聲音的人讓她很不喜歡,自她的話加上之前聽來的話,紫萱已經猜想出很多的事情,想了想便決定先安靜的聽聽這家人還會說些什麼,因為她真得很好奇:本尊如何禍害身邊這些人了?
她是是真得不明白:人都是自盡死的,還能禍害人?禍害人的不都是逼旁人上吊嘛。她的直覺認為本尊應該是無辜的,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是誰把本尊逼得上吊自盡——要知道千古艱難唯一死啊。
現在她就是這身體的主人了,原主人的事情當然還是多知道些比較好,至少也要確定下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尊吧?活人面前人們說話總會有些顧忌,但是死人面前嘛,人們就會說出真話來;因此她想先裝裝死人,等真有力氣時再開口吧,免得現在表示自己已經活轉,再被某些怨恨本尊的人給掐死。
紫萱聽到明天才會有棺材給她睡,當下更是放心的、安心的偷聽起來;因此她還有意的放緩呼吸——她根本不必擔心,那些丫頭婆子們七手八腳的忙亂著,有傷心的、有害怕的,哪裡會想到死去的人會活過來?剛剛她是的的確確的沒有了氣息,大夫都摸不到脈,自然也沒有人想到床上的人現在已經又是個活人了。
現在她已經可以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了,只是眼下她是不能睜開眼睛的。
就聽丁太夫人冷哼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實在不像是個老人家:“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姨娘在晚輩面前,不懂就不要亂開口。”原本在芳菲的安撫下不再生氣的她,被尖細嗓音的人惹得更怒了三分。
芳菲看看丁侯爺對丁太夫人細聲道:“皇上和我們侯爺自幼一起長大,交情不同一般,也許事情還有……”
“皇上就算是有心相護,也要顧及天下的悠悠諸口,更何況朱紫萱自盡死在我們侯爺府,要知道她和你們侯爺可是皇上親賜的婚,現在她自盡死了就是我們丁家打了皇家的臉;而且,朝中的事情你也知道些吧,有那麼一幫人天天盯著我們丁家,恨不得雞蛋裡挑出骨頭來,這樣的機會你認為他們會放過嗎?”
丁太夫人說著話揉額頭:“皇上就是再怎麼高看你們侯爺,只怕我們丁家此次也要傷筋動骨的。”她說到這裡忍不住長嘆:“早知道她性子這麼烈,就不……”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母親何必如此自責,”芳菲輕柔的開口:“都是姐姐命薄,她因為思念死去的父母而病臥在床很久了呢,我們丁家常常請大夫前來,可是每個大夫都瞧不透姐姐的病,此事可是人盡皆知的;總之,心病無藥可醫,我們丁家天大的本事也救不轉姐姐的父母啊。”
她看一眼丁太夫人的臉:“再說了,一直以來侯爺就沒有和夫人紅過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姐姐現在只是追隨她的父母而去,我想皇上會明白的。”
第三章 都該死
丁太夫人聞言看向芳菲眼中閃過讚許:“嗯,還是你這個孩子明理,就是這麼個道理;當然,我們還是要小心在意些才成,世上有得是聰明人,萬一被人看破我們丁家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她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唉,這種要命的時候你們父親偏生不在,可是事情也等不得,那就由為孃的拿主意吧。兒啊,你馬上去寫請罪的摺子,就按芳兒的道理寫,不要忘了讓人去請常來府裡給紫萱請脈的大夫,由他們也具詞畫押——對了,不要自己弄,把地保也請來,如此才能有說服力,免得又被那些盯著我們的人捉到把柄。”
“芳兒,還要你幫陽兒才成——瞧我急糊塗了,你們是夫妻,倒是我這個做母親說錯了話,什麼幫不幫得。芳兒你現在就回孃家一趟,請你母親馬上進宮去見貴妃,記得要快些回來且要小心,路上莫要讓人看到了。”她說到這這裡看一眼芳菲。
芳菲輕輕的點頭,示意她知道應該如何說、讓她的母親如何做。
丁太夫人這才微微鬆一口氣:“這個朱紫萱,真是活著讓人不痛快,死了也一樣不……”說到這裡她瞧一眼床上已經穿戴整齊的紫萱忽然住了口,轉頭催丁侯爺:“快去吧,快去吧,事不宜遲,不要等人家告了御狀我們再去分辯。”
聽完丁太夫人的話後,紫萱心中早已經辯不清是什麼滋味兒:這家人有心沒有?本尊人自盡後沒有一人傷心、沒有一人惋惜也就罷了,一家人所擔心的全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