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她靠在墊子上,應了聲是,沒再多話。
昭兒看著他清楚的眉眼,低聲傾訴,“前面的大多是些飽讀詩書之人,知情達理,好馴服難收服,這種人你越看得起他,他就越覺得你是個人物,越願意為你賣命,所以不妨以真面目示人,少耍些花花腸子。後面這群都是些亡命之徒,好收服但難馴服,性子太烈的馬就要一下子壓住,讓他知道你有多厲害,多高深莫測。越是霧裡看花,他才越摸不透。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以後多接觸他們,你就明白了。”
憶青咬咬嘴唇,“奴才愚笨,不能替您分憂,還要您處處提點。”
昭兒聽見門外步履深沉的腳步聲,調整一下坐姿。憶青走到前面挑下只透人影的帷帳,看著他的背影,昭兒幾乎是嘆息著說了一句,“不是嫌你笨,只是怕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能獨當一面,也能保護好我的孩子……”
因為母親永遠都是囉嗦的女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風荷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隱在帳後的身影,瘦弱的挺拔的脊背,悠長清涼,冷靜疏離的聲音含著特別的氣質,混合著溫和的凜冽如同老酒一般,嚥下才知味香酒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於是他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白衣如雪,心疼的朝他笑,“風荷是麼,你哥哥囑託我照顧你。”她牽著他的手很暖,天上飄下的雪花紛紛灑灑,落在她的掌心卻是不融化。那時彷彿一切純淨美好的事物都能讓他聯想起她的身影,那些就是她的化身。他又想起當她掩住他的眼不讓他看哥哥屍體的時候,冰涼的手觸及他的面板,血都是涼的,寒徹入骨,她靜靜的問,“想報仇嗎?”聲音沒有起伏,語氣幾乎是陳述。所有關於她的畫面交織,好似一張大網,網的人意亂情迷。
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再提。回首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