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白脂肌膚在陽光的映襯下猶如粉雕玉砌的仙子,立於九天翩躚曼舞,婉轉清歌。
相思一曲,道盡人心。
眩暈到快要跌倒之際,父皇溫柔的接住我。蘇仁之不知何時站在一旁,遞上一碗醒酒湯。我誤以為那也是酒,一口飲進,好澀。
腦海裡繚繞的是下午御花園的一幕:遠遠的看見紹棠挺拔的身影彎曲,緊咬嘴唇,向另一個芳華絕代的少年行君臣之禮。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跪也跪的那麼唯美,那麼決絕。
對於紹棠,我終是不同的。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長大,純真一點一點被磨滅殆盡。他本性涼薄,可皇子身份逼得他不得不在這紅塵起伏中駕一葉扁舟,顛沛流離。
他的影子和我的重疊在一起,我甚至錯覺他是我的孩子。
他對我說,“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可眼角,落寞無限。
“不是酒,我不喝,”我伸手推開玉碗,“我美吧,可紹棠比我還要美呢,他那麼好,你們為什麼不立他做太子,為什麼,為什麼啊?”我知道我已失言。蘇仁之忙扶住我:“公主,您醉了,奴才扶您回去歇著。”
我怎麼回去,回哪去?
“父皇,你為什麼那麼寵我,縱容我?”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臉,淚水模糊雙眼。
“其實你就想看看我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對!你肯定是這麼想的,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還有你,蘇仁之,你也是。你們都是!只有紹棠對我好,所以你們就折磨他,其實我好難受的,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我指指心口,“好疼……”聲音已經哽咽,“好疼啊!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你們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求求你們,我想回家……你們送我回家好不好……”痛苦的閉上眼睛,我已無力支援身體的重量,癱倒在地。
午夜,安宣帝坐在床邊守著早已酣睡的人兒,輕輕撩撥起她的秀髮,舒平她一直緊握的小手,一臉疼惜。
蘇仁之實是不忍,“皇上,您還是回宮歇著吧,奴才守著公主就好。”
安宣帝搖搖頭。
“仁之,朕究竟什麼時候開始這般在意她的,為什麼連朕自己都沒有察覺。”安宣帝嘴角溢位一絲苦澀。
第二日晌午,一醒來看見的就是繯姐姐放大的驚慌失措的臉。她告訴我,父皇守了我一夜,直至早朝才離去。還派人送了一堆上好的補品。
這個皇帝,胸懷還真是寬廣。後來幾日,他都沒有來我處讀書。
看著被一群普通妃嬪包圍的李攸攸還有上座的太子殿下,比較比較我們一家三口這邊的門可羅雀,真是,諷刺。
要不是皇帝突然說什麼一家人好久沒聚齊吃頓飯了,我何苦來這兒受白眼。
李攸攸一襲紫紅宮衣,在眾人包圍下端得比皇后還皇后,笑面如花。合著這飯局是為她開的,以昭聖恩。桃花眼還不時飄向我們這邊,一派挑釁的架勢。
殿外太監宣報皇上駕到,眾人接駕,得令平身後一一按照品級落座。
我雖是長公主,但按照宮規,除太子外,第一桌是沒有皇子份的。倒好,免的我和皇帝對視尷尬。
屁股還沒沾到椅子呢,就聽皇帝說:“瀾兒,你坐到朕這邊來。”
啥?
繯姐姐捅了捅愣住的我,把不情願的我引到了主桌。
皇帝又轉向孃親和李攸攸:“每次宴席朕旁邊都是兩位愛妃,好不容易這次自家人聚一起,換個花樣,今天沐陽和瀾兒坐朕旁邊。”
這下眾人懵了,那是什麼位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子也就罷了,一個公主坐也說不去啊?
皇帝無視眾人詫異目光,大家也不能說什麼,吃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這丫頭壞規矩。
一雙銀筷進入眼簾,一看碗裡,皇帝像螞蟻似的往我窩裡搬菜。對面李攸攸那眼神像說,下頓我就以你下飯。
我不知該吃不該吃。
皇帝見我沒動:“瀾兒怎麼不吃?”
“兒臣不怎麼餓。”
“那至少也要吃一點清淡的。仁之,叫御膳房做幾個清淡的菜上來。”
“是,奴才這就去。”
“聽聞皇姐前些日子不舒服,父皇擔心的守了一夜,近來可好了些?”太子打破沉默。
這件事是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宮闈之間傳得神乎其神,無非是一些我侍寵而驕之類的閒話,也有人說是我酒醉大鬧聖駕前,有違女德。
“勞殿下掛念了。沒什麼,酒喝多了,頭疼了幾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