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準備的,有的則是親友贈送的,按照風俗,棚彩越多越好,只是棚彩的造價極高,起初弄這個只是為了烘托下葬場面,但發展到後來,棚彩變成喪家炫耀富貴的手段。而棚彩的流行,也衍生出一個全新的職業,‘搭彩匠’。普通人家,或許請得起槓夫、鼓樂和僧道,但惟獨這棚彩一項,卻需要親友支援,否則動輒‘破產’。
當然以謝家的豪富,就是把整個墓山都鋪滿了棚彩也不過是小case,完全不需要‘親友應執’,親友之所以還會送棚彩來,不過是為洪氏(或曰謝家)撐面子罷了。
洪氏的墓穴也早就挖好了,在眾親友的哭泣中,六十四個槓夫穩穩的將棺木抬到墓穴前,他們輕輕抽掉多餘的大槓,只留兩根撐著棺木,多餘的槓夫拿著大槓退到一邊,留下來的四個槓夫小心的抬著棺木將之放在墓穴中……
謝向晚默默的看著母親的棺木一點點沉下去,哭了這些日子,她的眼淚早就幹了,小巧的鼻子紅彤彤的,此刻,眼瞧著母親將要徹底離去,以為早就沒了的眼淚再次盈滿眼眶——
“娘~~”
謝向晚發出淒厲的哭喊聲,小身子猛地向墓穴衝去,柳氏大駭,忙一把抱住她,連聲安撫:“大小姐,太太已經去了,您要節哀呀,不能讓太太走得不安心呀……”
這些道理,謝向晚當然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兒,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能不能剋制則是另外一回事兒呀。
她一個激動,雙眼一翻,小身子一軟,竟哭得昏厥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已是次日上午,望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明媚陽光,謝向晚竟有一瞬的失神,彷彿昨日的種種不過是一場夢境。但很快,她便又恢復了常態,因為她不是真正的三歲孩子。
“哎呀,我的大小姐,您終於醒了!”
柳氏一直守在chuang前,見謝向晚終於醒了,她激動的豎起雙掌連連唸佛。
“奶孃,什麼時辰了?娘、孃親——”真的下葬了?謝向晚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柳氏的麵皮一僵,旋即道:“已經巳正三刻了,老祖宗剛才還命人來瞧,說是等您醒了就去延壽堂,老祖宗和親家老太太有話說呢。”至於洪氏的下葬問題,則被她含糊過去了。
謝向晚一怔,“老祖宗和外祖母尋我?”還有話說?
猛然間,謝向晚腦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估計老祖宗和外祖母要說的是那件事——
ps:忽然發現,就是四年前的今天,某薩披上薩琳娜這個馬甲,正是在發文,轉眼已經四年了,一時興起回頭看了看《剩女》,某薩真是感慨萬千,那啥,廢話不多說,還是要感謝一直以來支援的親們,謝謝大家的支援,某薩才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並將愛好發展成賴以生存的職業,真是太謝謝親們了!
第040章 小小富婆
延壽堂的正房裡,老祖宗萬氏坐在正中的羅漢床上,羅漢床的兩側雁翅一樣各擺著一溜紅木椅。洪問天夫婦坐在右側的上首兩個位子上,緊跟他們身側而坐的是匆匆趕來的洪紹磊。左側上首的位子上坐著個身著素白衣裳的中年美婦,美婦身側依次坐著兩個小小少年郎。
謝嘉樹父子也在正堂,一個拿了個鼓墩坐在了羅漢床的近側,另一個則直接被萬氏攔在了懷中。
謝向晚領著奶孃、青羅等人進來的時候,在座的眾人已經寒暄完畢,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些閒話。
洪氏下葬了,洪問天夫婦雖然萬分悲傷,但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兩位老人的情緒也已經漸漸穩定下來。洪紹磊是洪家的獨子,也是洪氏的同母哥哥,年齡比洪氏大了足足一輪,可以說是看著妹妹長大的,他對洪氏最是疼愛。
只是洪問天夫婦來揚州的時候,他一方面沒想到妹妹會這麼早離開,另一方面也是忙著今春漕糧進京的事兒,所以沒有跟著一起來,原想著等忙完了這一遭,他再來看妹妹,順便也將兩位老人接回京城。
結果,洪紹磊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等’竟錯過了大事,他連妹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回想當日接到父親的信後,洪紹磊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揚州。但京城距離揚州不是一步兩步的路程,抬抬腳就能到,饒是他緊趕慢趕,也只將將趕上了洪氏的出殯。
因著這一遭,洪紹磊心中無比愧疚,見到與妹妹容貌相似的謝向晚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他的眼眶一酸,竟又流出淚來。
“妙善,來,來老祖宗這裡!”萬氏將懷裡的謝向榮抱到羅漢床上,衝著謝向晚招招手,慈愛又帶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