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嚐嚐吧,若是涼了就不好吃了呢!”
老祖宗張開嘴,就著湯匙小口小口的吃著,邊吃還邊用力點頭,表示粥煮得不錯。
小洪氏的笑容愈發燦爛。無比周到的服侍老祖宗用飯。
接連吃了小半盅,老祖宗便停了口,擺了擺手,“好了,就用這些吧。”
大病初癒。老祖宗沒什麼胃口,而且吧,這阿膠粥是藥膳,做得再好吃,也有股子藥味兒。老祖宗接連喝了七八個天的苦湯子,味覺都快失靈了,這會兒聞到藥味兒就覺得噁心。
小洪氏見老祖宗是真不想吃了,便不再深勸,低頭看了看剩下的大半盅粥,涎著臉笑道:“哎呀,老祖宗剩下的這半碗就賞給孫媳婦吧。老祖宗您不知道啊,孫媳婦只不過在老爺跟前提了句山東的阿膠是補血益氣的好東西,老爺就命人不遠千里的去尋找,硬是用了三四天的功夫便把它弄了來。程老太醫瞧了這阿膠,直說是上品呢,嘖嘖,這麼好的東西,可不能便宜了旁人呢。”
一邊說著,一邊寶貝一樣抱著那燉盅,彷彿真怕有人來爭搶一般,絲毫不嫌棄這是人吃剩下的東西。
偏老祖宗就吃這一套,見小洪氏這番做派,只樂得哈哈大笑:“你個猴兒,之前還以為你是個穩重的,沒想到才幾天呀,你就現了原形。呵呵,好好好,你既願意吃,那就便宜你這個臉皮厚的!”
被人罵做厚臉皮的貪吃鬼,小洪氏非但不惱,反而愈發開心,哎哎答應了兩聲,當場便用老祖宗的湯匙,三兩口將剩下的阿膠粥給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完後,小洪氏還非常豪氣的將空碗展示給老祖宗看,又把老祖宗逗得大笑出聲。
袁氏、萬華年以及謝向晚都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小洪氏:偶像啊,這才是拍馬屁的高人呢。
尤其是袁氏,看向小洪氏的目光無比灼熱,那眼神中,含恨帶怒、且還有隱隱的讚佩,不過最後全都化作淡淡的默然。
小洪氏將空碗遞給一側的小丫鬟,繼續跟老祖宗說話:“老祖宗,我看您的氣色好多了?您自個兒感覺怎樣?”
老祖宗剛才笑得太過,這會兒還有些微喘,“嗯,確、確實好些了,老神仙的藥方就是靈驗,這才吃了兩天,感覺病就好了一半呢!”
小洪氏臉上綻開驚喜的笑:“真的?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心裡卻暗暗得意:當然靈驗了,之前您老人家不過是中了丹砂之毒,如今毒暫時緩解了,身體自然也就舒服了。
心裡想著,目光不自禁的滑過臥房一側妝臺上的一面精緻古銅鏡上,那面鏡子,表面上是唐時傳下來的繪葵瓣紋銀平脫銅鏡,事實上則是經過特殊加工的,背面的銀平脫上被小洪氏命人加註了許多水銀。
水銀這種東西,常溫下不易揮發,可一旦被陽光照射、產生高溫後,就會散發有毒物質。
而擺放銅鏡的妝臺恰好在南窗下,嘖嘖,每天正午陽光一曬……你不中毒,誰中毒啊!
“是呀,老祖宗的身子好了,真是咱們謝家的福氣呢!”
袁氏不想讓小洪氏一個人唱主角,忍了半天,還是開口道:“這幾日我和向意都憂心不已,恨只恨我太沒用了。沒能照顧好老祖宗……還是弟妹你能幹,老祖宗的病情能有所好轉,多虧了你呀!”
說著,袁氏竟站起來。衝著小洪氏屈膝行了個禮。
袁氏這個舉動,只把在場的人驚了一跳——這個女人沒病吧,怎、怎麼忽然變得如此通情達理?
就是老祖宗也有些訝然,袁氏嫁入謝家後,一直都很驕傲,幾乎是端著官家小姐的架子對待每一個人,包括老祖宗和謝嘉樹。
對待長輩和丈夫都如此了,旁人就更不用說了。
尤其是小洪氏,進門晚、資歷淺,出身又不高。前三年幾乎是小透明一樣的存在,袁氏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如今卻……小洪氏眯了眯眼睛,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不過嘴上卻還要客氣的謙讓:“大嫂說笑了,老祖宗的身體能痊癒,一是老神仙的藥方好。二是老爺和謝家上下盡心服侍,第三則是老祖宗本身就是有福之人,我並沒有做什麼,呵呵,當不得大嫂如此重謝!”
袁氏搖搖頭,“弟妹又何須謙虛呢,你為了老祖宗都——”
目光落在小洪氏的左臂上。滿臉的敬佩與痛惜,嘴裡還在說著:“唉,比起你來,我真是太沒用了。”
眼瞅著袁氏要把話題扯遠,小洪氏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出現意外,忙打斷她的話。輕聲道:“大嫂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