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小洪氏不求讓這些人打探到什麼機密的事兒,她們只需把院中主人的動向瞭解清楚即可。
倘或能再多探聽些訊息,那自是更好了。
此刻。小洪氏就有些期盼西苑的粗婢能人品爆發,最好能偷聽到袁氏和謝嘉樹的談話內容。
只可惜,她失望了。
就見司棋搖搖頭,低聲道:“大太太很謹慎,進門後便將屋子裡的人都打發出來了。劉寶德家的更是柱子一樣立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大妞只是個灑掃丫頭,根本連內院都進不去,更不用說溜到房後窗下偷聽了!”
小洪氏幽幽嘆了口氣,道:“罷了,探聽不到就探聽不到吧,不過讓她繼續盯著袁氏,看她這兩天都往哪裡去了。”
“是,”司棋應了一聲,旋即又道:“對了,說到大太太的行蹤,昨兒大妞來說,大前天、前天的上午,大太太從延壽堂請安出來後,順路去了中軸線的園林,說是去轉轉,結果卻轉到了園林靠近北外門的地方。”
北側外門?
謝家園林的面積頗廣,幾乎佔據了謝家大宅的三分之一,從最裡側的延壽堂縱貫中軸線,而後一直延伸到大宅的北側,出了北側院門,便是謝家的最外側了,牆那邊就是大街了。
因那一處角落正巧是內院和外院、外牆的夾角,或進或出很是便宜,開啟南側院門,便能通向內院,而關上門便又能自成一方天地。
謝萬金還在的時候,就在那裡修建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名義上是‘養病靜修’的地方,實則被當做豢養家妓、小戲的梨園。
謝老太爺還附庸風雅的給這院子起了個名字,曰‘半閒居’,取‘偷得浮生半日閒’之意。
而馮老姨奶奶便是謝萬金在半閒居發掘出來的‘人才’啊。
可想而知,老祖宗對半閒居是怎樣的深惡痛絕。
謝萬金剛一閉眼,她便命人遣散、發賣了那些家妓、小戲,半閒居也就此閒置下來。
前些日子,老祖宗極力挽留玄明老道的時候,不但給他修建了一座道觀,為了表示親近,還特意在謝家給他闢了個居所,以方便他每個月來給老祖宗‘唸經’、‘煉丹’時留宿。
玄明雖是方外之人,可也是成年外男,根本不能留在謝家內院,把他放在外院的客舍,老祖宗又覺得不夠重視和親近,想了想,在謝貞孃的提醒下,她這才記起了閒置多年的‘半閒居’。
半閒居還真合適,因為它處在內院、外院的交界處。且還通往外牆,讓個外男居住,倒也不算失禮,還能彰顯謝家的‘誠意’。
老祖宗和老神仙都很滿意。
於是。老神仙便在半閒居安放了三清祖師爺的神像、架起了煉丹爐,即便他不在謝家的時候,也會留下幾個道童給他配藥、煉丹,從外面看去,還頗有幾分道觀雅舍的意味兒。
“袁氏去那兒做什麼?難道、難道她又打上了那個老騙子的主意?”
一提到玄明,小洪氏就滿肚子的火氣。她真是瞎了眼,才會選了這麼個不靠譜的老東西。明明事前都說好的,讓他做完那件事就拿著銀子走人,結果,這個老騙子。不但在做事的時候動手腳,最後還給她鬧違約,竟沉迷於老祖宗許下的金山銀山,賴在揚州不走了。
這怎麼可以?!
小洪氏知道自己那個計劃並不高明,且玄明本身就沒什麼本事。倘或日後被人戳穿了,再將那件事翻騰出來,她也落不到什麼好。
不行,這個老騙子必須走。
小洪氏眯起眼睛,掩住眼底的寒意,心道:既然好好的讓你走人你不走,那麼就別怪我送你上西天了!
……
“阿嚏、阿嚏~~”
玄明一身簇新的道袍。盤膝坐在蒲團上,手裡抱著根拂塵,頗有幾分化外神仙的風範。只可惜,這會兒不知怎麼了,鼻子發癢,他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時間形容很是狼狽。
“老神仙,您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
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立在近前,見老神仙不停的打噴嚏,忙關切的問道。
玄明從袖子裡掏出一方帕子,擤了擤鼻涕。鼻音略重的說道:“無妨,許是昨夜連夜煉丹,受了些寒氣。”
那婆子更加緊張了,上前一步,“老神仙,您老沒事兒吧?要不要請大夫?還有,那、那丹藥可成了?!”
老祖宗還等著神丹調理身子呢,您老可千萬不能出事兒呀。
玄明擺擺手,帶著幾分高人特有的倨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