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對姑奶奶……”
一張俏臉陰沉得險些滴出水來,小洪氏心裡不停的罵著孟氏。
事情發展到眼前這個地步,小洪氏若是還看不明白,她就甭在謝家混了,直接跟袁氏去相親相愛算了。
孟氏請她來做客是假,想要尋機嘲弄她是真。
或者,孟氏並沒有小洪氏想得這麼壞,這件事也不是她主使的,可她任由公孫大娘這般,估計對小洪氏也沒多少善意。
“嗤嗤,公孫大娘說的沒錯,果然有股子銅臭味兒呢!”李三小姐皺著眉,故作不喜的伸手在鼻端扇了扇風。
“可不是,好臭好臭!”
“何不舉卻阿堵物?!”
站在李三小姐身後的幾個婦人紛紛開口,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嘲諷。
公孫大娘聽了,唇邊的笑紋加深,心中則暗暗得意:哼,不過是一些粗鄙的商家婦,竟也敢如此張狂,居然還想讓本大娘去教導你們家的女孩子。這不是羞辱本大娘嘛。
小洪氏的記性沒錯,公孫大娘與謝家確實沒什麼仇怨,想想也是,她才剛來揚州沒多久。怎會與謝家結仇?
公孫大娘之所以這麼針對小洪氏,一來是看不過謝家一介商戶卻恁般囂張。
她剛來揚州就聽說了,謝家仗著家裡豪富,不把揚州城的官員放在眼裡,堂堂縣衙的主簿和縣丞,謝嘉樹說陷害就陷害,弄得人家丟官抄家,好好的兩家人硬是被害得家破人亡、倉皇逃出了揚州城。
公孫大娘是書香門第的千金小姐,只可惜早年婚事不順,剛定親未婚夫就死了。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她的節烈之名,她自願守瞭望門寡,一守就是二十年。
似她這樣的人,絕對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忠實信徒,是個只認禮法、規矩的偏執狂。
而在公孫大娘信奉的規矩中。出身、階級等級是絕對不能亂的。所以,她根本就瞧不上社會最低層的‘商’。
偏小洪氏跟孟氏表示,想聘請公孫大娘去謝家教養幾個女孩子,還言明,只要公孫大娘答應來,價錢不是問題,謝家為公孫氏養老也不在話下。
小洪氏原意是想表現誠意。以及對公孫大娘的重視。
然而在公孫大娘看來,卻是謝家人的痴心妄想,甚至是有意羞辱與她——她公孫氏就算再窮,也不至於淪落到跟商賈人家混飯吃的地步!
有了這兩個原因,公孫大娘還沒有見到小洪氏呢,心中便已經對謝家女眷有了厭煩。甚至是憎惡。
也正是因為這兩點,公孫大娘才會一點情面都不留,剛碰到謝家人就開始冷嘲熱諷。
小洪氏見狀,臉色愈加難看,深深吸了口氣。道:“公孫大娘是吧,我們謝家可曾得罪過您?”
公孫大娘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哦?這位太太可是跟我說話?您府上姓謝?”
裝,這個變態的老處女絕對在裝!
小洪氏心裡罵了句,面兒卻沒有絲毫表露,繼續道:“沒錯,妾身確實在與您說話,妾身夫家姓謝,康山街謝家,不知是外子還是妾身,可是哪裡得罪了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皮笑肉不笑的說:“哦,原來是康山街謝家,揚州第一鹽商?呵呵,如此尊貴的人家,老身可高攀不起,更不敢冒犯!”
還在冷嘲熱諷,該死的老女人!
小洪氏的眼睛眯了眯,“既然不曾得罪與您,您又何必針對我們?”
“哈?”公孫大娘故意露出吃驚的樣子,不解的問道:“老身何時針對您了?”
小洪氏有些惱怒,大家都明白的事兒,這個死老女人竟然還在裝,“咱們都是明白人,您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公孫大娘笑得愈發暢快,原本有些愁苦的五官也變得柔和起來,“老身自是明白人,可謝家太太您是不是,老身就不知道了。”
一雙眼睛卻喊著譏笑的看著小洪氏,彷彿在說:我剛才只是抱怨有怪味兒,可沒說那味道是你發出來的呀,你找的哪門子急啊!
“……”小洪氏被噎了一下,心中暗罵:是,你丫卻是沒指著鼻子罵我們是奸商、身上有銅臭味兒,可在場的人都知道,你針對的就是我們謝家人呀。
這時,暖羅抱著個長條匣子從外面氣喘吁吁的跑了來,顧不得擦汗,七拐八繞的擠到謝向晚跟前,“大、大小姐,東、東西奴婢、奴婢取回來了!”
謝向晚看了眼那個熟悉的匣子,點點頭,伸手開啟那匣子,匣子裡放著一柄特別訂製的迷你寶劍。
劍長約一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