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頭,她必須儘快的逃出去,一
切只有見到鳳仙兒之後才能明白。
外面兩人又說了什麼,夕沫沒有再聽進去,良久之後,知道外面再無任何響聲,夕沫知
道他們已經走了。
哆哆嗦嗦的拿出身上的火摺子點燃,夕沫這才看清了,這裡竟然是一條狹小的密道,就
著微弱的火光,夕沫彎著腰緩緩前行。
*
黎明的黑暗,地上跪著兩個挺拔的身影,對著面前的男人深深的磕了一個響頭。
“桑護法,我父子二人今日大難不死,全都是少主和桑護法的恩典,大恩大德,周某記
在心上了,他日,少主若有任何差遣,我父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桑護法,先前都是我誤會了你,還對你口出惡言,我,我實在是……”
“好了,不用再說這些客氣話了,你們都起來吧,該啟程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謝謝桑護法。”
“你們記住,從此江湖上便再也沒有霹靂刀周氏父子了。”
“是,多謝桑護法提醒,我父子記住了。”
“好,你們快走吧,我也該回去覆命了。”
“是。”兩匹駿馬疾馳而去,蒼茫大地上,再沒有一絲痕跡。
*
密道里陰暗潮溼,曲折蜿蜒,道路並不好走,夕沫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轉
了多少個彎,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有時候居然要趴著才能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道路漸漸的由泥土變成了石子路,也終於看到了一道石壁,夕沫心中一
喜,忙上去檢視,終於在一邊的牆角處發現了一塊突起的地方,伸手按了下去!
石門應聲而開,竟然是一間石室,夕沫慢慢的走了進去。
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躲在石室的角落中,藉著微弱的光線,隱約可以辨認出她是個女人
。一個蒼老而醜陋的女人。
她的頭髮很長,黑白相間,凌亂並且枯澀,像一堆亂草從頭拖到地上。因為長期不見天
日,她的臉看起來很蒼白。乾乾的面板上,一道道皺紋縱橫交錯著,將她刻畫得好似從地獄
裡爬出來的鬼物。
最令人感到噁心的是,她的眼珠子被人挖掉了,眼窩形成兩個巨大的黑洞,深陷在她的
臉上。那黑洞像是被人拿火燻過,凹凸不平,皺皺巴巴。一股遮掩不住的死氣被禁錮在黑洞
中,它們穿梭著衝撞著,想要衝出藩籬,吞噬外面的活物。
聽到聲響,女人抬起殘破衣袖下的手,蠕動著乾裂的嘴唇兒,嘶啞著:“是你嗎?你來
了?”
她的手青筋畢露,森長的指甲像野獸一般尖利黢黑。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著,可以看出她
情緒很激動。她正用身體訴說著一種複雜而難言的感情。是恨?是痛?是苦?是悲?……
“啊……鬼啊……”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情景,夕沫全身顫抖,丟掉了手中的火摺子,
驚恐的大叫一聲,就想要轉身逃跑。
“不是他,不是他。呵呵,想不到我這裡居然還有生人到訪,居然還能有人來陪我聊天
,呵……呵……”牆角鬼一般的女人聽到夕沫的聲音,忍不住輕笑起來,只是她的笑聲依舊
陰森恐怖。
“你,你到底是誰?”聽見“她”的說話,夕沫強自鎮定下來,這世上怎麼會有鬼,她
真是自己嚇自己。
蹲在地上,慢慢的摸索,終於找到了丟掉的火摺子。
微弱的火光漸漸照亮了石室,夕沫再次小心的看向那個鬼一般的女人。
“我是誰?呵呵,我是誰?我忘記了!”那女人咧嘴一笑,牽動臉上乾裂的面板,更加
的陰森恐怖,夕沫忙扭頭不敢再看。
“你,你知道要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嗎?”雖然看她的樣子應該已經在這裡關了很久了
,如果知道離開的方法,她又怎麼會不走。但是夕沫還是抱著一線生機問出了口。
“出去?為什麼要出去?”女人挪動了一下蜷縮的身子,靠坐在那片汙穢的草棚上,才
用那兩個巨大的“黑洞”“看”著夕沫,“告訴我,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我。”夕沫又後退了一步,眼睛不安的四處亂轉,就是不敢看向那個女人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