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了扇子,一揮衣袖,邁著四方步出了屋,其間碰到幾位官員,小八一一笑著和人家打招呼,人家也都笑著恭喜他喜得貴子之類的。
陳倫炯聽了笑著搖頭,又拿出一卷宗卷看了起來。
他越看心裡越是沒底,突然之間想到,天瑞是去了八爺府上回來之後就和他冷戰的,莫不是在八爺府上聽說了什麼?
不由的,陳倫炯開始反思起來,越想心裡越是害怕,這額頭上的汗就滾滾下來了。
他也顧不上擦一把汗,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這才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只顧著幫人了,心裡認為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便沒有去和天瑞去說,之後就把這件事情給忘在一邊了,哪知道……陳倫炯在想,或許是天瑞誤會了吧,不然也不會這般生氣的。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因,陳倫炯再也坐不住了,出了衙門牽了馬就朝家裡趕。
天瑞這裡一早起來,就見春雨在一旁侯著,她洗淨了手臉,又穿了衣服,收拾利落之後才叫過春雨來問:“可查的怎麼樣了?”
春雨眉眼間帶了笑,顯然是得了好訊息,她頓了一下道:“奴婢讓人跟著額駙爺,這幾日額駙爺一直很正常,早起去衙門,中午在衙門外邊不遠處的小餐館用些飯菜,到晚間出了衙門就往家裡趕,也沒有和同僚喝酒聽曲,更沒有去過別處。”
天瑞點頭,道聲知道了,又繼續聽春雨講吓去:“奴婢只不信,讓人更跟緊了些,哪裡知道,那帽兒衚衕的外宅額駙爺一次都沒去過,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天瑞扭頭盯著春雨問。
“只是,那探查的人在那宅子的外邊曾見過八爺,似乎八爺和那裡邊的人關係很密切,這……”春雨斟酌著把話說完。
“原來如此!”天瑞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對春雨擺了擺手:“你且先下去吧,額駙爺回來,就讓他來見我。”
她話音才落,就聽到冬末在外邊大聲道:“額駙爺,您不能進去,公主……”
天瑞朝春雨使個眼色,春雨會意,掀簾子出去,沒過一會兒,陳倫炯就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這時候,屋裡一干下人早已經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房間裡邊只剩下天瑞和陳倫炯,陳倫炯走到天瑞面前,慢慢蹲了下來,伸手抓住天瑞的手,急道:“公主,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講,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覺得並沒有什麼,怕有負人所託,便沒有講出來,我……”
天瑞冷冷的盯著陳倫炯,抽回手道:“你說吧!”
“我……”陳倫炯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其實,這事情還是八弟找來的,年前八弟不是奉旨去江南了嗎,江南的官員為了討好他,就送了一位妙齡女子,八弟對這女子倒是很喜歡的,就悄悄帶回京城,你也知道八福晉為人厲害,那時候她又懷了身孕,八弟哪裡敢把人往家裡帶啊,再加上八福晉命人跟八弟跟的緊,他也沒處安置那女子,就求了我,我瞧他可憐,就出面買了宅子,幫他安置好了那女人,後來怕下人們照顧的不好,就去瞧了兩次,我……這麼多年,我只這件事情沒有告訴你,今兒想起來了,就是對不住八弟,也該跟你坦誠的。”
陳倫炯一番話說完,抬頭小心的看了天瑞一眼,見她沒反應,心裡更加沒底,他也不敢唐突天瑞,只雙拳緊握,手上青筋暴起,可見心情是很緊張的。
過了好一會兒,天瑞才有了動靜,她默默的站了起來,轉身看著窗外:“你這人,要我怎麼說呢?你素來知道八弟心思靈巧,向來又能言善辯,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騙了過去,竟然還敢同他交心,他幾句好話就把你哄的暈頭轉向,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替他辦了。”
“實在是,我和八弟同在理藩院,抬頭不見低頭見,他素來又最會做人,所以我……”陳倫炯自知理虧,訥訥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天瑞猛的轉身:“所以,人家只叫了你幾聲姐夫,你就高興的不知道姓什麼叫什麼了,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呢。”
天瑞真是恨鐵不成鋼了,陳倫炯也不是傻子,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呢?還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小八那麼精明,一個女子會搞不定,他不過是怕麻煩罷了,這才求告陳倫炯幫他的,陳倫炯卻也不去多想,傻傻的就幫人把這事情做下,可叫她夾在裡邊,有些裡外不是人的感覺。
“你也知道八弟妹的性子,素來是不能容人的,就是她的貼身近侍,那但凡和八弟說笑幾句她都見不得,更不要說這江南官員進上來的女子了,你幫他安置好了,若這事情不被人發現,人家就把屎盆子扣到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