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意地抿嘴一笑,溜出了屋子,留了一根極細的拔絲樓閣金簪在蕙娘髻外,還沒插到盡呢。
蕙娘不好多動,氣得按著西洋大梳妝檯跺腳,一雙紅綾小鞋,踢得雞翅木妝臺梆梆響,隔著紗窗和孔雀發火,“死丫頭,你以後就別想我給你添箱!”
孔雀哪裡怕她這等口氣?一群人的笑聲,從紗窗裡飄過來,隱隱約約,倒給屋內平添幾許生氣。蕙娘只好側過身子,對著鏡子去夠金簪,一揚手,袖子又落下來,露出藕一樣白嫩的手臂,上頭點點紅斑隱泛光澤,卻是剛上過藥,漸漸消腫的蚊痕——微微瑕疵,卻好似涼粉上灑的辣椒麵兒,沒這點紅,還不夠香呢。
簪在腦後,她梳的又是百合髻,沒有鏡子照著,哪裡夠得到簪子。蕙娘反過手胡亂摸索了一陣,並不得其法,倒覺得權仲白落在她身上的眼光逐漸灼熱,她不由飛去一眼,多少帶些嗔意,“傻站著做什麼,你沒有手的呀?”
見權仲白緩步行來,雖是一身青布衣裳,可眉眼含笑,風流四溢,溫存乃是從前所未有,她忽而有些羞赧,便扭過頭去,只托腮望著鏡中自己,口中道,“快點,那邊正擺飯呢,你沒聽見響動?一會歪哥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