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已經不大好了。我給他把過脈以後,同李晟商量,想讓他休息幾天。李晟便停了他的職,也不放他出宮,讓他在長安宮裡住著調養,本打算過一陣子,再帶他到靜宜園去住的——不如此,壓根就沒法管住他。才一回家,他就又要鑽到白雲觀去了。”
他嘆了口氣,又道,“子梁雖然醉心於這些雜學,但好歹還有點自制力,聽了我疾言厲色的警告,也略微知道害怕,在長安宮靜養的這幾天,倒是不大碰他的雜學了。得了閒就看看書、寫寫字,偶然也和皇上手談一局。雖說他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但當時看著,好像還能拖一段時間。可那天人就忽然去了,其實我也是很吃驚的,看脈象,他分明是有所好轉。再給放放血,沒準就能熬過去了。”
“給子梁驗過屍以後,證實死因的確是用腦過度,我也是有點納悶了。當時也多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就去給李晟回話,還是去子梁的房舍裡看了看情況。”權仲白說,“因為子梁死得突然,懷疑是可能中毒,屋裡一切都沒有動,他桌上紙張,許多還留有血跡。我拿來翻閱了一下,見上頭寫了一些算式,便知道他準是又違背醫囑了,心裡也是又感慨又生氣,可再一看,雖說對算學不熟,但又覺得這些式子,和子梁平時寫出來那複雜的等式有所不同,要簡單一些。心裡也覺得很是奇怪,便藉口要檢查紙張毒性,把它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