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還是用了一點力氣的。
最尷尬處,還在於他陽氣充足,平時一人獨眠也就罷了,可如今受陰氣逗引,自然陽足自舉,那處萬千煩惱根,正正就陷在焦清蕙腿間……這滋味,就別提啦。
軟玉溫香在抱,抱得權神醫好尷尬,他鬆開手,待要退得一退,把焦清蕙從懷裡推出去,可才一動,焦清蕙睡夢中一聲嚶嚀,倒是又靠了過來,還要略皺眉頭,不滿地咂咂嘴,似乎覺得這枕頭好不聽話,該打發打發。
鬧了幾天脾氣,權仲白的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見小嬌妻雙眉略皺,白玉一樣的臉上為睫毛投出兩彎陰影,紅唇略抿,正因為是睡夢之中,才將楚楚可憐顯露得如此明顯,如是醒時,以她的性子,那肯定是不會讓這樣一面表現出來的。他倒有點起了心思,可想到自己撂下的那番話,這心思又淡去了――於是又要撤身後退,焦清蕙便又貼過來,如是三四回,他沒那個意思,可客觀上卻促成某樣物事進進出出、進進出出,在某處已有些熟悉的去處外頭滑來滑去、滑來滑去……
於是,他就把焦清蕙給滑醒了……
小姑娘還有點不清醒,她小小打了個呵欠,覺出股間有異,腿根不禁一緊,權仲白禁不住就出了一聲――焦清蕙還納悶呢,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她面紅了,忙往前爬了幾步,這才回頭瞪了權仲白一眼:卻是鬢雲欲度香腮雪,轉盼眼如波。雖是嗔怪,可怪得人心裡癢癢……
“你把我褲子弄溼了!”她嗓音還有點點啞。權仲白反射就回了一句,“不至於吧,我……我這挺――”
他忽然會過意來,不禁面紅耳赤,不敢再往下說了,趁著蕙娘進淨房去,忙默唸口訣,又將心法胡亂修行了一番,這才起身梳洗健身,用早飯時連正眼都不看焦清蕙,恨不得能只吃面前的一碗飯,也更顧不上挑剔她又吃得意興闌珊,橫豎吃完了飯,便躲到外院去,等焦清蕙打扮好了,遣人出來喚他,這才一道往焦家去了。
#
上回蕙娘過來閣老府,還是出嫁三天後行回門禮時,如今回門,才剛下車呢,她母親就派轎子來接了,權仲白倒是要先到小書房去給閣老把脈――他和焦閣老其實是很熟悉的,當神醫就是這個好處,大秦的上層人物,沒有誰不想著和他保持友好關係――從前他還初出茅廬,剛給人把脈的時候,就到焦閣老府上來過,就是日後,只要他在京裡,也是時常過來給焦四爺把脈的。
名分有變,焦閣老的態度卻一直都沒有變,見到權仲白,他還是和從前一樣,笑得牙齒都出來了,好像總在盤算著逗他一逗似的:要不是十多年前,焦清蕙才剛三四歲,他簡直要犯疑心了――沒準從那時候起,焦閣老就看上了他做孫女婿。
“祖父。”他正兒八經地給老人家磕了頭,“給您請脈來啦。”
焦閣老手捏脈門,不給他扶,“我真是給我請脈來了?”
權仲白生平最討厭裝糊塗打太極拳,他一掀眉毛,又要跪,“對您孫女說了幾句不客氣的話,給您請罪來啦。”
焦閣老呵呵地笑,倒是又把手伸給他了,“你先扶脈、扶脈。”
於是就扶脈。
“還是和從前一樣,”權仲白倒是滿喜歡焦閣老的人生態度,“您想得開,心氣寬,平時又注重保養,還打著五禽戲吧?和從前一樣常常吃素?脈象以您這個年紀來說,很健旺了。暑天食慾不振,也是人之常情……我給您開幾味開胃消食的藥。”
“我食慾挺好的啊。”焦閣老一抹臉子就出爾反爾了。“昨兒還吃了一碗麵呢,藥,你就不必開了。”
他讓權仲白,“坐下來說話――你坐那麼遠幹嘛,挨著我坐!”
權仲白只好在焦閣老身側坐下,兩個人就隔了個小几,老人家端著茶,尋思了一會,顯然正在回憶細節,“聽丫頭們說,她對你挺不客氣的,老故意漚你。平時說起你就沒好臉色,有沒有這回事?”
君子嘛,從來都不會揹著人告狀的,不過君子也不大喜歡說謊,權仲白便不說話。
老太爺笑了,“還聽說,你前幾天衝了她幾句,底下人聽到了些,都說你說得不大客氣,是句句誅心……這丫頭都被你鬧得掉了金豆子!”
“啊――”權仲白有點吃驚,“這……倒不知道她哭了。”
別的指控,他倒是全認了下來。
老太爺的笑意就更濃了,“你知道不知道,蕙娘是從來不掉眼淚的,連小時候被她爹抓著打手心,都打不出一滴眼淚,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兇兇的,瞪著她爹,就像是一頭小老虎,她爹打她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