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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雲院地方不小,她本想把東廂收拾出來,給丈夫做書房的,可權伯紅連西次間都不要,偏偏就選了靠近堂屋的西首間,這些年來,大少夫人在東里間發落家務,日常起居一眼望出去,就能望見丈夫在西里間薄紗屏風後頭,半露出身影來,不是伏案讀書,就是揮毫作畫……就是心裡再煩難,只要一見著丈夫的背影,她就有了著落,也沒那麼糟心了。
可今天卻不一樣了,望見權伯紅烏鴉鴉的頭頂,大少夫人心底就像是被一隻爪子撓著一樣,又癢又痛,鬧騰得她坐都坐不住了。猶豫再三,還是輕輕地走進西首間,站在屏風邊上,“也該換衣服了,二弟不喝酒,你中午少不得又要多喝幾鐘的,穿得厚實些,免得冒了風著涼。”
權伯紅肩膀一動,筆下的荷花瓣就畫得歪了,大少夫人越過他肩膀看見,不禁惋惜地哎呀了一聲,她很內疚,“是我嚇著你了。”
“沒有的事,”權伯紅笑了。“你也知道我,一用心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福笀走了?”
福笀嫂嫁人都十年了,大少爺喊她,還和喊當年那個總角之年的小丫頭一樣,好像她也還是大少夫人身邊的小丫頭,而不是府內說得上話的管事媳婦。
“今天家裡有喜事,哪裡都離不開人的。”大少夫人說。“我剛打發她先過去了,我們也該早點過去,免得娘一個人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