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知道一點,但她不說,我也就懶得問了。我看她心裡也是有數的,她說要去英吉利,就是去英吉利嗎?應該還是想要設法去新大陸吧。也許魯王身邊,還有她的親眷在呢。”
魯王嬪妃裡的確有達家女眷,是否跟著過去新大陸也是難說的事。蕙娘輕輕點頭,道,“她也算是極難得了,被家族擺佈的女人,多了去了。能和她一樣跳出來的,又有幾個?”
權仲白道,“是啊,真嫁了我,她的日子才苦呢……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達家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和他們做一次利益的交換。”
現在的達家,的確真是隻能被權仲白捏在手心了。就算想出賣權仲白都無處可出賣,反倒是權仲白夫妻,可以輕鬆地碾死他們,雙方根本就不平等,蕙娘對達家,是比較優待了。
蕙娘道,“有個盼頭,就會出力,才能化敵為友,才會站在我這裡想事兒,我是要他們幫我辦事,又不是要他們怕我、恨我……總是要給手底下的人指出一條明路的,這等御下功夫,你還有得學呢。”
權仲白看了她幾眼,方問,“那這個盼頭,是真是假呢?”
蕙娘不免也瞄他一眼,想到達貞珠,心裡終是有幾分酸,她似笑非笑,“你希望是真是假?”
今日兩夫妻聯手,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恩威並施算是把揚威侯給徹底收服了,配合可稱默契。但權仲白的心思,蕙娘是無論如何都鬧不明白的,她本以為他會乘勢為達家說幾句好話,不想他反道,“達家畢竟是陰謀害你多次,是放還是不放,你一心可決,不用問我。”
蕙娘微微吃了一驚,故意說,“可你今日,畢竟讓侯爺跪了我。”
“你這就說笑了,謀害性命的罪過,一跪能抵嗎?”權仲白笑了,“你也不用試探我了,實話和你說吧,醫病不醫命,我對達家已仁至義盡。他們若是能當面和我說開,求我繼續照拂,我也不在乎多一句話。這樣算計我是什麼意思?就是達貞寶,要不是她實話實說,該吐露的事沒隱瞞多少,我也一兩銀子都不會給他。”
即使是對達家,他也還是這般一板一眼、不留情面。照拂了這些年,心念一變,說扔也就扔了。權仲白這人,雖善,但卻不是爛好人,就沒有他放不下的人、的事。蕙娘有些感慨,忍不住問,“要沒有兒子,知道真相以後,你這一去……還會回來嗎?”
權仲白默不作聲,卻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車內氣氛,一時沉寂。
良久後,眼看國公府在望,他才輕聲道,“真要想走,有了兒子,就走不得了嗎?”
那,你是為什麼回來,你是放不下什麼?
蕙娘想問,又覺還不是時機。思緒千迴百轉,終究化為一笑,權仲白看了她一會,又轉過頭去,當前掀簾子下車。果然有人上來道,“二少爺、二少夫人這是上哪去了?二少夫人,裡面找您說話呢。”
他們去揚威侯府的事,肯定是瞞不過人的,兩人也準備了一套搪塞的說辭。蕙娘和權仲白交換了一個眼色,權仲白的態度又多了幾分冷淡和不耐,“你去吧,我要去外院辦點事。”
眾人看在眼裡,哪裡不知道他多少還在生家裡人的氣,誰敢觸他的黴頭?竟是一句話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問,目送權仲白去得遠了,方才簇擁著蕙娘進了擁晴院——破天荒連良國公和雲管事都來了,見到蕙娘,也不問揚威侯府的事,劈頭第一句就道,“皇上今早傳諭擬旨,著燕雲衛派人,把桂家含春、含芳兄弟帶進京問話!”
蕙娘呼吸也不禁為之一頓,她道,“此話當真?看來,皇上到底還是止不住疑心,要過問牛家的私兵了?”
良國公點了點頭,沉聲道,“而且,這一道旨意,是明發燕雲衛,並非密旨。”
不是密旨,訊息傳得就快,很快滿朝文武都會知道桂家兄弟要進京被詢問的訊息,桂、牛兩家的紛爭是過了明路的,由此看來,皇上是絲毫沒有息事寧人的態度,他是要把這件事給鬧大了!
蕙娘眉頭一皺,反有一絲不祥預感,“太后還在,難道皇上連她的面子都不顧了?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又或者,他是要栽贓陷害,把這個案子,辦成冤案?”
良國公和雲管事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都頗為肅穆,雲管事道,“桂家執掌西北門戶,是我們計劃裡重要的一環。如今牛家的結果,已是次要,我們必須不惜代價,以保住桂家為第一要務!”
作者有話要說:夫妻倆攜手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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