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你養娘不一樣要說。”權仲白道,“你娘又沒長爪子,難道還能吃了你?”
歪哥眼珠子滴溜溜直轉,“我已經和養娘說好了——”
這孩子也不知生得像誰,小小年紀,又有焦清蕙的手段,又有權仲白的淘氣。虛歲才六歲多的孩子,淘得不成樣子,偏偏原來教養蕙娘最嚴明的廖養娘,在他跟前成了頭綿羊似的,小祖宗說什麼就是什麼,幫著欺上瞞下那是不亦樂乎,權仲白心底,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意見的。只是廖養娘和蕙娘情分匪淺,他也不便直言。現在聽歪哥這樣說,他沒好氣,“不成!紙包不住火,牙都栽鬆了還想瞞著你娘,你娘知道了,還能和我善罷甘休嗎?一會等她回來,你自己和她認錯。”
天下犯錯的孩子,都怕面對雙親,權仲白素來和氣,不大管教兒子,歪哥在他跟前還好些,現在一聽說要親口向母親承認錯誤,頓時有幾分坐立不安。揹著曬得和煤球似的手臂,在地下走來走去,只是出神。乖哥拍著手笑話了一會哥哥,又跑下炕去,和他一道踱步。歪哥不耐煩道,“去去,你就膩味我吧你。”
“我才不膩味。”乖哥今年三歲多,話已說得流利,正是愛學舌最呱噪的時候,“哥哥膩味,就你膩味,你膩味你膩味!”
歪哥被煩得不行,一瞪眼正要吼弟弟,一邊他爹“嗯?”了一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