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了壁角。
此時回京路上,凡是體面些的下處,自然都滿滿當當裝了達官貴人及家眷,玉馬寺也不例外,剛才也有好幾戶人家打發人來問好。此時口角的,聽著也是兩位豪奴,其中一人罵道,“自己一家人在牢裡關著呢,丈夫官都丟了,還不閉門思過,反出來應酬,還擠我們奶奶的地兒,搶水使!真是好大的臉!分家出去那就不是你們家的兄弟了?怪道滿京人都拿你們當笑話看,也就是你們自個兒把自個兒當回事,真是陝西賤奴!一身的羊羶馬騷味兒!”
這分明罵的就是桂少奶奶麼,蕙娘不免看了楊七娘一眼——這戶人家,口氣不小啊,桂少奶奶現在處境雖然窘迫。但楊家那是陝西大族,這話可是一口氣把楊家人都給得罪了。
另一位桂家下人倒也不甘示弱,脆聲道,“哎喲喂,好大的味兒,誰的口撐得這樣大,上嘴皮子都要碰著天了!你們奶奶?你們奶奶是哪牌名上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少爺屍山血海裡給少奶奶殺出來的誥命,皇上還沒發話給奪了去呢,你輕輕巧巧一句話就要閉門思過,好姐姐,聽我一句勸,天都塌了半邊,可再不能像從前那樣,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啦!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我先來要水,這水先盡著我們怎麼了?”
此女話音一頓,忽地又轉了口氣,“不過若是誥命比我們家高的一品夫人手下來要,這倒也不敢爭……敢問這位姐姐,你們家奶奶,幾品誥命?”
桂含沁是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