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恭敬,稱其為“郡卿”。
殷如行臉色一變。這一對夫婦的身份顯而易見。女子是祉城城主何雅。男人是她的入贅夫婿鍾平濤。
這簡直就是……狗屎運人力市場找個工,居然也能找到城主丈夫的鬼混私宅來。來也就來了。偏還趕上東窗事發,宅子被抄了。
真是背運到極點
他們這些人都被分開了審問。殷如行毫不懷疑何雅已經知道了真相,不然還當個屁城主早被趕下臺了。但她只能堅持著自己說的沒錯:“……城主只問我可有見過年輕秀美女子,我確實沒見過。”
審問她的人怒喝:“還敢狡辯分明是在隱瞞實情。”
殷如行暗罵了一聲鍾平濤沒用,偷吃都擦不乾淨嘴,被人逮了個正著。梗著脖子堅持到底:“我們做下人的,本就不該對主家的事說三道四,流短蜚長。主人如何與我們無關,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郡卿做下的事,哪裡瞞的過城主。城主自有辦法知道。我一個柴房的僱工,管好劈柴就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多嘴多舌的揭發,那是媚上如若我不在柴房當差,而是城主僱傭了我看住郡卿。我一定一舉一動都向城主彙報。半分不遺漏。”
審問者不由好笑:“這麼說你還有理了行,你等著,我倒是看你這本分人會有什麼下場”
一圈子人都被審問完畢後,幾份口供交到了何雅前面。此時鐘平濤藏在莊子裡的兩個女人已經被軍隊搜出。鐵證如山前,鍾郡卿早就沒了前幾日的湛然風采。垂頭喪氣的對著妻子求饒:“雅兒都是我一時糊塗。你就饒了我這一遭吧。”
何雅氣的摔門而去,命手下將房門和院門鎖牢,不得她的命令,不許放鍾平濤出門半步。回到理事的正堂,剛好看見送上的口供。
隨手翻看了幾頁,她的視線停在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句話上。問身邊的一箇中年婦人:“阿阮,這個小梅,是不是那柴房裡的黑膚女子?”
“是,就是她。”中年婦女阮盼那天也跟著去抄莊子了,記得很清楚。
“原來是她。那日我就覺得她膽子挺大,說話不卑不亢。倒不像是普通婦人。”何雅也回憶了起來,“你瞧瞧她說的供詞。倒有幾分歪理。”
阮盼看了那頁紙,笑道:“果然是個機靈的。一番狡辯也被她說的義正言辭。知道是來了城主府還敢這般說,膽子倒不小。”
“去查查。”何雅吩咐她,“看她是什麼來歷?如今五地局勢多變,尤其要注意。那馮胖子可不就是被個奸細給害的?”
阮盼笑道:“馮城主是好色過了頭,才被人有可趁之機。城主你卻一直潔身自律,謹慎持身。他連您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何雅嘆了口氣:“若人人都能謹慎持身,這世間要少多少麻煩。你以為我不想嗎?阿雁一直勸我別太過較真。可我總記得,父親生前為了那些侍子,和母親貌合神離的日子。我想著,不能讓暮兒也有這樣的父母。便一直縱容著他,身邊乾乾淨淨。誰知……”何雅的神色突然變的陰鬱起來,眸中溢滿了憤怒:“他竟然敢揹著我搞這些還是幾年前就有了。鍾平濤他該死”
“砰”的一聲巨響。何雅一掌擊下,紋理堅密的紫檀木桌被震碎成一堆碎料。
“城主。”外頭傳來侍女戰戰兢兢的聲音,“大公子求見。”
阮盼緊張的神色頓時鬆動幾分,低聲勸道:“城主。大公子來了。郡卿再有不是,也是大公子的父親。城主總要給大公子幾分臉面。”
何雅沮喪的擺擺手:“我知道。你先去吧。將莊子裡那些人的來歷調查清楚。我們這樣的人家,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來歷清清白白?他倒好。為了一時之快,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莊子裡塞。保不準裡頭就有禍害。”
“是。”阮盼領了命令退下。走至門外。
院中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正是何雅和鍾平濤唯一的孩子,公子何暮。
“大公子安。”阮盼給他見禮,“城主傳您進去。”
何家的女人審美觀都差不多,喜好面貌俊逸,身材高大的男兒。幾代遺傳下來,何家女兒的容貌就偏向英氣飛揚,和世間主流的嬌美柔媚不同。美麗的有些爭議。何家男人卻個個生成了世人公認的美男子。今年十二歲的何暮就是這樣一個美少年。和父親如出一轍的鳳目中滿是焦慮:“阮待詔,母親她心情如何?”
阮盼嘆了口氣:“城主心情很不好。公子快進去吧。”
何暮忐忑不安的推門而入。室內門窗皆閉,光線有些黯淡。適應了一會兒,他才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