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行閉目不動,宛若老僧入定。
中午時分,馬車停下,三人吃了些許乾糧,飲過熱茶。羅中繼續出去趕車。殷如行不閉目了,她拿起一根筷子,比比劃劃的凌空演練起刀法來。
在離開前的十五天裡,寧湛教了她一套新的刀法。名為破浪刀法。比之天清十二式更為精妙。她只是初步學會,消化成自己的還需要一段時間。故而便演練不歇。
白陌塵看了一個下午的書。黃昏時分來到鄢都城外的一個小客棧,三人進店休整。
如此曉行夜宿,大約五天之後,馬車來到了祀地邊境。過了邊境便是祝地。
過邊境需要通關公文和一系列檢驗手續。在此,他們要多逗留一天。
選定了客棧,找了個清淨的院子住下。白陌塵帶著羅中去了府衙。殷如行留守。這次出來,她沒有易容,而是進出時頭戴斗笠,用青紗遮住眼睛以下的半張臉。因著白陌塵是名士,他人便將殷如行當成是隨行女眷,倒也沒有人對她無禮。此時,白陌塵和羅中都不在。小跨院也沒旁人,殷如行便院門一關,抓緊點滴時間,在院中演練起刀法來。
邊練邊演算,兩遍之後,院外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殷如行聽了聽,像是往這院裡來的。便趕緊收了刀,一溜煙跑進房中,門窗緊閉。
院門被開啟,小二殷勤的聲音傳了來:“幾位客官,小店實在是沒有空餘的院子了。就剩這一處。正屋已經有人住了。東西兩邊的廂房還空著。您幾位看呢?”
“正屋住的是什麼人?”一個有幾分耳熟的女聲傳來。
殷如行皺了皺眉,莫名的有些心驚肉跳。
“是三位鄢都人士。”這是小二的聲音。
“是什麼樣的鄢都人士?正屋三間房,難不成他們都住了?”還是那個熟悉的女聲。
小二的聲音:“是什麼人小的也說不準。三年間都住了倒是的。領頭的是個年輕公子,看著是個文士。另一個應是他的僕從。還有一位年輕女眷。他們三人正好一人一間。”
“咦?這分配倒是怪。”女聲笑的有幾分調侃的意味,“若說是丫鬟吧,沒有單獨住一間正屋的道理。若說是同伴吧,年輕男女獨自出行,這可是有些意思。”
這時,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接話:“不奇怪,他們應該是江湖人。你看地上的腳印。”
殷如行猛的一下捂住嘴,心臟幾乎要驚跳出來。
是蘇雷居然是蘇雷
無數個夜晚中,他就是用這樣的聲音在她耳畔親暱低語。她絕不會聽錯
他怎麼會在這裡?
第175章就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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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就不出來
殷如行死死的捂住嘴巴,連呼吸聲都不敢大意。這個距離,以外面的那位主兒的功力,聽出房裡有人在急促的呼吸絕不是問題。
可心跳偏偏“砰砰”急響,止也止不住。
無奈之下,她只好連鼻子一起捂住。瞪大了眼睛側耳傾聽。
外面,蘇雷得聲音帶著幾分疑惑:“看著腳印,倒像是女人的腳。”
“咦?果然啊”女聲帶著驚喜,“走,見見去。”
“砰砰砰”門被敲響。殷如行聽在耳裡不亞於閻王爺的催命符。
不開,不開,我不開。我就不開
“有人在嗎?”隨從高聲叫道,“我家主人前來拜訪,敢問可有人在家?”
沒有人,沒有人在殷如行頭搖的似撥浪鼓。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門外,何雁的臉色開始不好。房間裡分明有一個人在。可這人卻裝聾作啞的不應聲,這是何道理?
蘇雷勸她:“算了,或許人家有不方便之處。我們自住我們的就是。”
“不行”何雁犯了犟脾氣上來,他們依禮叩門,居然被這般奚落,那還了得不依不饒的大聲道:“不過一扇破門罷了。你我手下哪一個踹不開?真是給臉不要臉我今兒倒要看看裡頭是什麼金貴人?藏頭躲臉的算什麼難道是逃犯不成”說罷就要作勢踹門。
殷如行嚇的魂飛魄散,捂著嘴在屋裡團團轉,不管三七二十一,逮著一個角落就往裡頭鑽。鑽進去了才發現是床,又忙將帳幔嚴嚴實實的放下。
屋裡的響動瞞不過外面幾人,不由驚訝的面面相覷。
他們並非仗勢欺人之輩,不可能真的破門而入。然而這裡頭的人也確實無禮。說這些話也只是想讓他自個兒知趣。主動開門迎出來也就是了。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