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塵不知是什麼原因,在路途上對她關懷備至,到了鄢都後反變的有距離起來。一副將她交給羅楓寒後就不再過問的架勢。羅楓寒身為別院的頭號BOSS,自然也不會多加過問下屬門客的瑣碎小事。唯一一個交集頻繁的寧湛,脾氣情緒化,對她好似還有些意見。除了之前的療傷和現在的切磋武學,也沒有什麼別的交集。
院中的婆子和木槿二人,一個是羅楓寒的眼睛,一個是他夫人的耳朵。想也知道在她們面前最好少說少做。
第一個來的訪客是寧湛。殷如行聽到木槿過來的報信,驚的下巴差點合不攏。
寧湛居然上門來這可是老天下紅雨的奇觀
殷如行不知道有什麼事值得寧湛親來。拿出十二分的禮貌請他進書房。木槿上了茶,輕手輕腳的退出,關上門。心裡則如貓爪子被繞了一般癢癢,恨不能賴在牆壁處偷聽個夠。
“寧將軍請用茶。”殷如行端起茶盞微笑,“這是四夫人送來的新茶,味道不錯。”
寧湛端起杯子隨意喝了一口,放下問道:“之前可有人指點過你搏擊之術?”
殷如行的手頓了頓,合上茶蓋,輕聲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蘇將軍領兵與祺地叛逆交戰,我化妝成男子在軍醫處做學徒。無意中對雲驍騎的一位將士有些惠澤。雲驍騎那時的隊長李奉不知我是女子,便指點了我幾日,以做致謝。”
“原來如此。”寧湛點頭道,“李奉我知道。是他給你做的搏擊啟蒙。怪不得你底子不錯呢,沒有花架子,一招一式都是最簡單有效的那種。你很幸運。”
殷如行自己也這樣覺得,嘆道:“遇見李隊長,或許是我來天元之後最為幸運的一件事。”
寧湛不以為意:“你才多大,就大言不慚的說是最幸運。難道你拿了至陰心法秘籍不幸運?你遇上了同樣練至陽內功的公子就不幸運?你又怎麼知道往後沒有更為幸運的事發生?”
殷如行笑了笑,不與他辯駁。如果沒有李奉,她早已落入禧地霍起儒之流的手中,或者是死,或者生不如死。哪裡還輪得到今天的好日子。只是這些往日密諱就不必說與他人道了。
寧湛見她笑而不語,以為是贊同自己的話。心下滿意,又問道:“你總說自己不是天元人,家鄉何處?家中還有什麼人?又是怎麼來這裡的?”
殷如行笑容一滯,眼中染上幾許懷念。家鄉何處啊真的是很久沒有想起現代的家了呢。想在回想,現代的種種恍然如同一個美麗的夢。
“我的家鄉在一個叫做華夏的地方。具體是何處我也不知道。”她一如既往的沿用那套半真半假的含糊說辭,“我是一日遊玩時在郊外突然暈倒的,醒來後就已經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渺無人煙。當時我不知曉是什麼地方。直到飢寒交迫,昏迷後順著溪流被人救起,才知道那所森林是出雲山脈的深處……”
她的往昔,最查詢不出來的也就是在壽家村之前的過往。之後的都容易打探。相信鄢都的情報系統不會有誤差。
果然,寧湛關心的還是她的家鄉和來歷:“我聽說你是香川之州的人。不知是真是假?”
殷如行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很少出門。也沒聽說什麼香川之州的。”
天元之州地域遼闊,然而除了由東面至北一帶環繞著大海外,西北一帶的邊境外是北蠻澤地,越過北蠻澤地聽說是一大片草原,那裡也建有國家。從北蠻澤地往北再往西,繞過出雲山脈則是另一片遼闊富饒的土地,便是有著商貿往來的香川之州。穿過香川之州的邊境,定然也有其他的國家。更別說南邊烏拉木爾戈壁之南,西出雲山脈邊緣過千水河的拉克族。就是東面的無垠海,和祀地隔海相望的東寰島上,都有東寰國這樣的國家。當然,這個東寰國有些特殊,羅家的大業……想遠了,想遠了
寧湛收回思緒。憑著殷如行含糊不清的回憶,想要弄明白她是哪裡人,還真有些困難。索性這也不是重點。左右不是遇著仇家暗算就是人販子集團起了爭執。亦或者黑吃黑,或者走錯了路,誤入出雲山脈……可發生的情況多了。不過從她一直昏迷不知的情形來看,走的路必然不會太遠,香川之州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寧湛絲毫沒有想過殷如行會在這件問題上有所隱瞞。這也是人之常情,天元和香川不接壤、沒有戰事。隱瞞來歷完全沒有必要。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他逐漸問出重點,“既然不知家鄉何處?還打算歸鄉嗎?”
傾城傾國,這個國,會有的……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