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話要面告夫人。”
蘇離沉吟片刻,道:“我覺得事情不大對勁。你道雲絮飛來找我幹什麼?是想讓我說服如行嫁進祺地。他言之鑿鑿,仿若確有其事。若說如行傾心二哥,我能信。說如行願意嫁進祺地,我卻是怎麼也不能信的。她又不是糊塗人。”
素琴道:“那便是雲二公子在說謊。”
蘇離皺眉:“可他說,這事是雲家那位小舅舅,二哥在太初門的師父確認的。這一點上,我諒他不敢信口雌黃。”本就是半信半疑的事,偏這時候又來了蘇雷的口信。顯然事情有內幕。
“那就見他一面。”蘇離拍板定案,“當面問清楚。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又在搗什麼鬼。”
到了第二日,李奉便請假上街閒逛,買了些土特產。
中午時分進了一家藥店,問詢可有上好的刀傷藥。要購買一批。店家拿出貨,他略略檢驗了一下,言道:“看上去倒是不錯,只不知藥效到底如何?若是好,我是要大量定購的。”
店家笑道:“這位定是軍爺了。軍爺不知,最近這祀城中,最好賣的便是傷藥。小店家的藥向來不摻假。您若不信,小店後院有專門試藥的兔子,軍爺儘管一試。”
李奉道:“人命關天,上戰場是將腦袋別在腰上的買賣。最怕就是碰見假藥。我也不是疑你,只是不親自檢驗了實在不放心。”
店家滿臉堆笑:“應該的,應該的。軍爺請隨小的來。”領路將人請進後院。
藥鋪店面看著不大,後院卻非常曲折深幽。穿過幾重廊院,李奉終於看見了坐在亭中的蘇離,身旁站著素琴。
“李奉見過三小姐。”他行禮問安。
“行了,廢話少說。”蘇離揮手讓素琴退下,“我時間有限,有什麼就直說。”
李奉立刻取出一封信,遞過道:“三小姐,這是將軍給殷姑娘的親筆信,我無法親自給她,只能拜託您代為轉交。”
蘇離收了信:“行,我替你交給她。還有什麼事?”
李奉頓了頓,在腦中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道:“三小姐,將軍他要我轉告您,蘇城主,您的大哥,有不小的志向……”
他說的有些含糊。蘇離卻是一聽就明白了:“原來如此。我當還有個幾年呢,不想,竟然這麼快。”
蘇晨有野心,或者說是雄心。蘇離很早就知道。因為她自己就是個一步看五十年的人。人生如棋局,有人一步看四五年,有人一步看十年。蘇晨麼,大約是一步看百年。
只看五十年,不是因為她眼光不如蘇晨。而是身處的位置不同,各自的棋盤不一樣。蘇離自己的棋盤小,能擺下的棋局最多五十年。但卻不表示她看不懂蘇晨的棋局。
蘇晨想要統一天元,第一個開刀的就是祀地。這一點,她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蘇雷居然會朝她伸出友誼之手。說實話,她不認為自己和蘇雷的交情能好到超出那兩兄弟間的患難深情。蘇雷又明顯不是一個政治家,走出這一步,還真是令她驚奇。
想了想,她笑道:“是因為如行?”
只有這個可能了。殷如行就算不找蘇晨報仇,也不會與他和平共處。蘇雷想要抱得美人歸,勢必遠離祺地。那麼,東寰島,就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理清了思路,她豁然開朗,笑道:“原來如此。二哥什麼時候和你們匯合,奪回兵權?雲絮飛呢,你們打算拿他怎麼辦?”
李奉滿臉驚詫。怪不得將軍說不用找能言善道的人,他只要說個大概蘇離就能明白全部。居然真的聰慧至此。
蘇離見他發愣,又追問了一遍:“說呀,有要我辦的事麼?”蘇雷不會無緣無故將這些告訴她,總歸是有要她幫忙的地方。
李奉憋了一會兒,才將蘇雷的原話說出:“將軍說,具體怎麼做就拜託您和殷姑娘了。讓我聽您二人吩咐。”說罷,頭低的不能再低,實在是沒臉。
“啊?”蘇離愣了半天才回過神。合著那位就當甩手掌櫃了?萬事不問?
悶了半天,笑出聲來:“行好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自有主張。”
李奉走後,她想想又笑,對素琴道:“書上說返璞歸真。二哥大約就是這性格了。他前頭將大哥看的重。萬事都聽他的。若不是出了個殷如行。位高權重,一生榮華不成問題。他那個直性子,大哥絕對能容的下。可惜,成也是直,敗也是直。正因為他直,才不能容忍大哥在殷如行身上的所作所為。二哥這個人的情太真,要麼不給,給就給全部,不容玷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