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寫得多,杏兒的臉就越黑,我看著杏兒,生怕她突然就說不要我了。可杏兒只是咬著嘴,咬得快要出血那樣的紅色了,才不高興的說:“三思,以後,你不要去放羊了。以後你就在家裡看看書,學著寫字,知道了麼?”
杏兒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第一天,我睡到太陽照得很高很高了,才起來。杏兒不在,我不會穿衣,不會洗臉,不會綁頭髮,只曉得光著腳坐在矮桌子前吃冷冷的沒有味道的食物。
好奇怪的味道。我想不喝羊奶,可是杏兒會生氣,只好捏著鼻子一口一口慢慢把它喝完。我明明想忍住的,可是還是忍不住都吐了出來。
杏兒回來,抱著我哭,然後教我穿衣,洗臉。頭髮,我怎麼也學不會,杏兒說那就算了,不綁了。
真好。
杏兒也不讓我喝羊奶了。改喝她泡的有些苦苦的茶。
第二天,我睡到太陽照得很高很高了,才起來。杏兒在,守著我自己穿衣,洗臉,然後吃了食物,才領著格賽出去放羊。
我寫了七十個字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三思,三思在不在?”
杏兒說不要隨便應別人。
我不出聲。
第三天,我寫了四十三個字的時候,又有人在叫:“三思,三思在嗎?”
我不出聲。
腳步聲沒有走,四下裡走,然後直接走過來。我想把毯子兩邊用繩子綁住,那個人力氣很大,我還只抓住毯子兩邊,他就用力一掀,把毯子掀開。
原來是那個送我回家讓杏兒生氣的人。
惹杏兒生氣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我用力推他,想把他推出去。可是我怎麼推他也不動。
“三思,”他抓住我的手,反折在我身後,我動也動不了。他笑著露出牙齒說:“你別亂動,傷會裂開。我帶了藥給你。可是那個女人太辣了,我遠遠的看到是她在放羊,猜你被她禁在大氈子裡了,所以來大氈子找你。”
杏兒說不能讓別人接觸我的。可這個人的力氣太大,把我摁住了,然後解開我的衣服,一隻手摸著我肩膀。
“咦?居然好了?”
我都說不痛的。杏兒最厲害了,我只要有傷,流血了,她總是能讓我一下子就好了的。
我看著這個人,學著杏兒的樣子,用力睜大眼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然後又笑,那隻摸著肩膀的手摸上我的臉。“三思,你的眼睛真漂亮。尤其是看人,讓人覺得只要你眼睛裡有自己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