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會受傷,甚至會死亡。他手腳冰涼的蜷在床上,只有腹部的微熱讓他感到一絲暖意。

“殿下?”厚厚帳幕外傳來輕輕的試探的聲音。

“何事?”他的聲音在靜夜中略有一絲顫抖。

“乾坤宮安公公求見。”

他驀地坐起身來,“快傳!”額上已是一層細汗。

“參見殿下。”安公公跪拜,手上握有一個他不熟悉的青色竹筒。

“是不是,皇上她——”他渾身發軟。

“殿下,八百里加急。”安公公雙手將竹筒呈上。

他遲疑一下,急急的拿了起來,手卻抖個不停,那竹筒彷彿還帶著信使的體溫。拆開蠟封,內裡有一張明黃的帛,抽出展開,只見上書四字,道是:

“一切安好”

雖墨跡稍有暈開,卻不減筆劃中的鋼勁有力,和那奏摺上的硃批如出一處。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這訊息不知錦繡宮和無雙宮——?”

“除兵部外,後宮八百里加急只此一封。”安公公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那就有勞公公明日多跑兩趟,只道是皇上一切安好。”他說。

“奴才遵命。”

“卻——不要說是我說的,只要說是兵部傳來的就是。”他略略思索,囑咐道。

宮室內恢復了平靜,藉著月光,他修長的指一遍遍的細細摸上那濃墨丹青。見字,如見人。

忽而今秋。

震天的鑼鼓,凱旋的號角將夏日的熱烈延續,整個皇城沸騰,迎接我這個勝利而歸的女皇。

騎著高頭大馬,我卻是心有慼慼,如是能夠重新來過,我定不會如此草率出征,逞一時匹夫之勇,與火國不厭其煩的耍詐、那不計其數的機關,差之毫釐,便是失之千里。這勝利是成千上萬的女子用鮮血換來的,只此一戰,不知又有多少孤兒寡夫,流離失所。

“臣妾恭迎皇上凱旋。”錦繡宮外,諸葛景早已望穿秋水。

“殿下有孕在身,莫要如此多禮。”望著他隆起的腹部,我趕緊上前將他扶起。

輕輕扶上我的額角,細細地將我看去,男子恍如做夢一般。

溫暖明黃的宮牆燈跳躍。

“朕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說著,用手輕輕揩去諸葛景臉上的淚水。

“臣妾這是高興的。”男子仍在哽咽。

我輕輕將他擁住,吻去他眼角的淚水。聽著他絮絮地講著和這腹中的胎兒如何度過整整一佰單八個日日夜夜。

天色微白,看著他依偎在我的懷中沉入夢香,均勻的呼吸聲和隆起的腹部,讓那一刻的幸福如潮水般湧入。

只是,我卻又不得不想起北方的戰事來——

此番親征雖取得勝利,對火國南下侵擾進行了遏制和威懾。但其主力未失,餘部已開始在聖女山北麓集結。

上次設計遇刺,雖抓到了國姨一派中幾隻狐狸的尾巴,但老賊卻一直按兵不動,從大內密探截獲的情報來看,國姨似乎已與火國內外勾結,不日將會有大的舉措。若其知人善任,天下為公,我或可考慮辭了這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讓位於她,自己樂得逍遙江湖,抱的美人歸。

只是事與願違,若是將風國交於她手,不僅我要被她碎屍萬段,怕不出三年,風國也要成火國的附屬了,這也許就是皇奶奶當初為什麼將皇位傳於次女——我的母皇的緣故吧。

唉,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看來這座如針氈的龍椅還得認認真真地坐下去。

第二日早朝,諸位將士封冠加爵。

“李大人,此番征戰,殺敵最多者,可是歐陽將軍?”我問。

“正是。”李文廣答。

“那第二者可是王副將?”我又問。

“皇上英明,確是王副將。”

“這第三者嘛,應是薛副將。”我再問。

“這——”李大人遲疑一下,答道,“薛副將只排得第四。”

“哦?那李大人道是說說看,是何人排第三啊?”我饒有興趣地問。

支支吾吾,卻是面有難色,半天,只聽得庭下的人說:“是陛下您,排得第三。”

話音剛落,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無人敢正視與我。

是了,我終於想起,那夜酒後微醉,相思成災,不得已修八百里加急一封,剛交與信使,卻遇小股敵方殘部夜襲,戰前戰後的所有抑鬱一齊爆發,忘了至尊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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