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抹一抹,讓它變成苔蘚感。墨蘭忌陽喜陰,多生於林下,根系旁邊常會這些苔蘚、腐葉一類。而且這樣看來,豈不是更靈活。”
岑詩明淡淡一笑“左丘公子所言甚是,可是我畫這墨蘭並非野生,而是汨王府裡養著的。有些東西野外有,可有些東西只能讓人精心伺候,細心掩藏著。”
左丘茗白換上一副吊兒郎當像“喲,您這是指什麼呢?寓意這麼明顯。”
岑詩明將先前那幅畫扔了,取過一張紙鋪好“左丘公子為何而來,我便所指什麼。”
左丘茗白聳聳肩膀“梓美不是東西,不是物件。她是活生生的人,不能因為你不想她和人接觸,就阻斷絕她身邊的所有人。以你的腦子,難道真的不知道常樂對她的重要性?別說你沒感覺出來常樂來了以後梓美的變化,那麼明顯。我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何況你了吧。”
“我?”岑詩明抬頭看一眼左丘茗白,放下筆“我感覺出也好,感覺不出也好,都是她婚約的物件,對她的事,我自有計較。今天放個實話給你,梓美就應該跟以前一樣,安安生生做她的寧府大小姐,不需要什麼變化。至於那常樂,我是不會幫她找回來的。倒是左丘公子你,究竟梓美許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費心費力的幫她?”不待左丘茗白回答,岑詩明自顧自的說“不管她許了你什麼,只要你放棄,我都雙倍予你,如何?”
岑詩明臉有些僵硬,他想起三天前在國師府,寧梓美故作嚴肅又露出了些竊笑的表情,以及掩不住興奮的話“如有違誓,就接受你自己的詛咒吧!”他看著眼前的岑詩明,正一臉堅定的對他說“只要你放棄,我一定給你雙倍!”左丘茗白內在小人,正扯發淚流,仰天哀嚎不已,這是陰謀吧!這一定預謀好的陰謀!!一定是!!!
岑詩明的路子不通,左丘茗白情緒有些低迷的晃倒將軍府,剛到門口,就看見絃歌在側角門邊上衝他一笑,轉身奔回西廂小院。
左丘茗白見她這樣,心知一定是梓美派她在門口守著的,不由苦笑一聲。進了門,就有門房招待他到會客廳。剛過西面拱門,就見梓美急衝衝的過來,後面跟著笑嘻嘻的絃歌和輕微蹙眉的馨柔。
梓美一見他,衝上來就拉著左丘茗白的手,急促的問道“怎樣?怎樣?他肯幫忙嗎?他為難你了嗎?”
馨柔一見,臉上大驚。忙上前將梓美的手輕輕抽回來,並用身體將梓美擋在身後,嘴上卻客客氣氣道“小姐別急,還是讓左丘公子到會客室了再慢慢說吧。”
梓美也覺著自己失禮,有些尷尬的望了望左丘茗白。
左丘茗白掛起人畜無害的笑容,不自覺帶了些寵溺“以前每次回家,我家小妹也如此急衝衝的來接我。你猜為何?”
“為何?”梓美知道左丘茗白在為自己解圍,臉上掛起溫暖的笑。
“因為我每次都偷我師父的飴糖回來給她吃。如今快偷的見底了吧。”左丘茗白望著會客廳門前載的月季花,彷彿看見妹子嬌俏的笑容,有些恍神。
“飴糖是什麼?”
“我師父出了名的喜歡新奇玩意,那飴糖是他不知道怎麼倒騰出來出來的糖,想想軟軟的,不太甜,吃著也不膩。”
進了會客廳,絃歌給左丘茗白和梓美一人奉了一杯茶,便在門口安靜的站著。馨柔想了想,站在了梓美身後。
梓美想開口問岑詩明是否答應了左丘茗白的要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有些焦急,坐如針氈。
左丘茗白見她如此,也不逗她,直接將這三天連續去尚書府的事告訴了梓美。梓美一聽岑詩明還是不肯幫忙,急得眼淚水嘩啦啦的直掉。
左丘茗白一下手足無措,他想安慰梓美,卻礙於理解,不方便說多餘的話。他只能反覆的說著“寧小姐你別急,咱們再想想辦法。寧小姐,你別哭哇。”
寧梓美報了極大的期望在等待,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後的辦法。如今乍一聽見岑詩明怎麼也不肯幫忙,希望一下破滅,整個空間變成灰濛濛一片。左丘茗白再說的什麼想想辦法,在她聽來只不過是些客套話,沒什麼用。
馨柔忙上前安撫梓美。絃歌探頭往裡看了一眼,跟沒事發生一樣,繼續面無表情戳在門口。
馨柔輕聲安撫一陣,梓美一句也聽不進,反而腦補了許多其他東西,悲從中來,越哭越傷心。
左丘茗白一咬牙,狠心道“別哭了,我說了我會幫你!”
話音剛落,梓美停止了大哭,眼淚花花的望著左丘茗白,抽抽噎噎的問道“你真的能幫我找回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