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格和阿山崗分別在布都阿的南北兩個方向,護送親兵知道梓美還在布都阿,而且左小白自從醒來後就一路向後望著布都阿的方向不吃不喝,嘴裡是不是嘟噥著“我把梓美弄丟了”的話。光他一個這樣就算了,絃歌和常樂也時不時哀怨的回頭凝望一陣布都阿,你方看罷我登場,那眼神中的眷戀和不捨,真是看得人心都碎了。若加上她倆也就算了,還有穆清秋和穆沙木的連番嘆氣,詠歎調一般此起彼伏。最誇張的是外面趕車的尤子,看著布都阿的眼神那叫個淚汪汪啊,幾次走著走著拉著馬車掉頭了,硬生生讓人又重新換了個趕車的。這一行人的舉動,搞得護送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居住幾十年的布都阿到底在哪方面對他們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
這回扭頭又往布都阿方向走,護衛隊裡的人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他們幾個眼裡的狂喜。親兵怕出事早早向蒼如增派了些兵力,在一行人憤恨的眼神中,將他們團團圈住,硬生生用軍隊團成一團從布都阿邊上移過去。又向南急奔半天到了昂格。一到地方就把穆清秋往倉促搭建好的講學臺上一塞,直接開講。好在穆清秋已經估摸到這個狀況,路上想好了大致要講的內容,將一路所見所聞、民間趣事說了一通,繼而引申讓學子們日後多為百姓著想,多為民眾謀福利。
來聽的學子們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覺得這些東西深入淺出、道理清晰易懂,有人卻覺得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只能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難登大雅之堂。可不管學子們怎麼想,穆清秋最後一個字落下,親兵又把他從講學臺上接到馬車上,對外宣稱穆先生奔波勞累,需要休息,隨後疾馳而去。留下一群學子面面相覷,紛紛感慨大儒名氣越大架子越大,來有這麼龐大的衛隊守護。旁邊立刻有人擺出知情者的姿態表示,這是因為穆大儒因在葉國講學,把自己的東西留給了葉國的學子,其他國家因此不樂意,就派刺客刺殺穆大儒。現王上體恤,特意派兵保護。為了強調真實性,知情者還意味深長的表示“沒看見前段時間高羅哈將軍和西沙打的不可開交嗎?穆大儒剛從西沙過來的呀。”聽者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真相就這樣在口口相傳間越走越遠。
穆沙木趁著講學間的混亂,逮了空和其他幾人說了穆清秋交代的計劃,他要等到了葉國邊境,雪睿德親兵沒那麼嚴密的時候反身再回到布都阿,他要去找梓美,從西沙出來前,他家公子左小白答應過丁邵義和寧梓遠,一定會照顧好梓美。現在左小白整天魂不守舍的,自己都顧不了。那他家公子答應的事情,他要去替公子做好。絃歌和常樂為了跟隨穆沙木返回的名額爭執了一會兒,最終常樂勝出。絃歌會功夫,她和跟隨穆清秋在東蓬就近找地方住下,左小白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他們一方面要規勸左小白,另一方面還要躲避隕星崖的人追來。等穆沙木和常樂帶回梓美,一行人按照之前的計劃,返回西沙。
匆忙離開昂格後,親兵怕再反轉回去走老路耽擱時間更久,反正他得到的命令是送到葉國邊境,繼續往南是葉國和隕星崖交界的源溪州,那裡不光礙著隕星崖,還連著東蓬的鳩杖州。他一不做二不休,不走原路,直奔南而去。
梓美在王府捱到第十一天,雪博良回來了,進了院子就看見梓美站在太陽下盯著地下猛瞧。他走過去疑惑的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他輕聲問道“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梓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蹦了起來,見是雪博良,拍著胸脯直喘氣“嚇死我了,你怎麼走路沒點兒聲響啊。”緩過神,她對雪博良的歸來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和歡迎。雪博良看著梓美就笑,止也止不住。隨即想起一物,轉身去庫房找了出來,珍而視之的遞給梓美“給你看個稀罕物件。”。
梓美狐疑的開啟一個,裡面是一隻通體凝白的的玉鐲,無一絲雜色,梓美立即驚呼一聲“羊脂玉鐲!”她輕輕的拿起細細端詳,這隻玉鐲顏色潔白如凝脂,外表被油汪汪細潤潤的光澤包裹著,當真是美玉無瑕。她看完,驚歎一聲“王石果真出珍寶,這樣的玉鐲真可謂千金難求呀,殿下今日可讓我開了眼界了。”
雪博良料到梓美會有如此神色,他笑嘻嘻的看著梓美,臉上盡是滿足之色“戴上看看。”
梓美先是一喜,後又驚訝的直襬手“不妥不妥,這一看就是極貴重的東西,別給你弄壞了。”
“無妨,試試看又壞不了。這個鐲子放我這兒有些日子了,我還沒見人戴過,你戴上我看看好不好看。”雪博良看著梓美,溫和的笑溫和的說,溫和的像引誘人做壞事的怪叔叔。
梓美說不上哪裡的問題,她忽略了心裡的怪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