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聊天都少見,這睡得早便起得早,早睡早起身體好。姚遙已基本適應了這種健康生活。
初七,姚遙寅正便起了床,起漱完畢,人便向園子晃去。這起得早,時間便極為寬裕,比以往那匆忙狂奔的狼狽相強多了。
誰知,姚遙人剛行到那角門處,便瞧見一青衣小廝立在那門口不知在等誰?瞧那身形竟極象表少爺跟前的水墨,姚遙心裡咯噔一下,想著是不是避其鋒芒繞著走,正自猶疑,卻見那小廝已然轉身,看見姚遙,面上一喜,姚遙見了正臉,知是並非水墨,心便放了下來,想著,別擾了人家待人,便想著快步過去進園子裡便好了。
待行到那小廝跟前,姚遙正想著要不要見禮,只是瞧那衣飾猜不出是哪個公子跟前侍候的。正想著直接稱個小哥便罷了。卻見那小廝已然向著她輕聲問出:“你便是侍弄園子的小茹姑娘嗎?”
姚遙很意外,瞧面相,她並不認得這個小廝,而這小廝也明顯並不識她,這尋她來,到底所為何事?而且,這般早,姚遙下意識地瞧瞧天色。
“請問小哥找小茹何事?”姚遙還是行了個蹲禮,客氣的回問道,肯定的語氣也表明自己了自己的身份。
那位小廝倒也很有禮貌,略一抱拳回禮,又細細地端詳了一晌兒,才道:“我是表少爺跟前侍候的山水,小茹姑娘能尋個僻靜地兒說幾句話嗎?表少爺讓我帶幾句話給姑娘。”
“嗯?”小茹疑惑地看了看那位自稱山水的小廝,心中暗自揣度衡量了一下,想想會不會藏有什麼貓膩?仔細思量一陣,想著目前自己的身份地位,心底曬笑一下,一個粗使的幼童奴婢,能有什麼貓膩專門針對她?想通之後,姚遙便很是灑脫地說道:“小哥隨我進園子吧。”說罷,前頭帶路,尋了個園子僻靜角落,又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輕聲道:“小哥說吧,這裡很安靜。”
山水性子謹慎,穩妥,他隨姚遙行到這處,便四下裡望了望,離著小茹大略二步之遙,才開口說道:“我們少爺今日辰正起程返京,臨行之時,吩咐我將這兩本書並一荷包贈予你,謝謝你對他的慰言之心。”說罷,從懷裡拿出個青色綿包遞與姚遙。
姚遙很吃驚,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在她的認知裡,表少爺這人自來上位者當慣了,一般很少將下人放在眼裡,那回在亭子裡與幾位公子姑娘遊園賞景,姚遙又遠遠地聽得他的那些應答,更覺得他為人定是冷漠,冷淡的,從未想過他會記得自己,還會給自己留什麼東西。
她“這,這”了半晌,才道:“小哥,這東西,小茹收不得。”說罷,將東西推了回去,又道:“咱們下人做事,總是應當應份的,表少爺太過客氣,實在高抬了小茹。”
山水瞧了小茹的反應,一時也有些出乎意料,手裡拿著東西,又看了一晌兒小茹,才道:“我喚你一聲妹妹,莫要嫌我交淺言深。”
“山水哥哥客氣,喚小茹妹妹,小茹很感榮幸。”小茹行了蹲禮受了這個稱呼。
山水微帶笑意受了小茹的禮,輕聲說道:“妹妹既說下人本份,那主子賜的東西,咱們做下人的如何能推辭?表少爺贈的東西並非貴重之物,不過兩本書,並一塊吊佩用的璞玉,知你身份,未用顯貴之物。妹妹真不應再推了。”說罷,又將東西遞了過去。
姚遙想了一想,便將東西接了過來,開啟那錦包,拿出兩本書,卻將荷包遞了回去,又在身上搜羅半晌兒,才從衣裳下襬處解下一繡包,上有幾株青草並兩朵蘭花,這是姚遙最近蜀繡的成果,得過春杏的誇,說是很有寫意風格。其實,就是因為姚遙繡不了過於複雜的圖案,她才自己費腦子畫了個簡單的圖案繡上的,不過,因為姚遙的素描底子及學插花時進行過一段時間的色彩搭配培訓,這個繡包倒真繡得頗有些意境。得了春杏的誇,著實讓姚遙暗自得意了許久,也巴巴地掛在身上帶了好幾天,想著哪天技藝更深了再換下來。
這會兒,她把那繡包取下來,臉頰有些發熱地說道:“山水哥哥,這個繡包手藝很差,但貴在是小茹剛學會女紅時自繡的,小茹將它權且做個回禮,表少爺閒時隨手頑頑吧。這兩本書,小茹收下,很感激表少爺還念著小茹識得幾個字,這般抬愛。但這塊玉,小茹確實不敢收的,哥哥也曉得小茹身份,園子裡的粗使下人,自賣來時,便是淨身進府,這書還有可能是小茹攢下月錢買的,這玉卻是如何也不能得的。哥哥知曉,這府裡嚴厲,小茹又不好明說是表少爺賞的,山水哥哥若能理解,小茹很感激。”說罷,姚遙又恭敬地施了一禮,這話說到這個地步,便不好再深講吓去了,這表少爺貴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