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在耗費心神,為那些他所牽掛的人,為那些不願放手的希望,但這一切,並不代表,不痛苦。
☆、第十八回
姚遙心內嘆息,趨到近前,輕聲施禮:“表少爺早,奴婢打擾表少爺。”
那位表少爺收回視線,轉向姚遙,靜靜地看了她一晌兒,輕笑道:“你這小丫鬟倒有些意思,水墨在這府裡得罪了這許多人,倒沒碰到如你這般心性的。不爭不搶也便罷了,居然還這般忍讓,算是有些城府的了。”
姚遙低眉垂眸,心裡把那絲同情收了起來,這主子爺揍是個上位的,再怎麼弱,那人家也是領導,天生地帶著優越感。
“表少爺高抬奴婢了,奴婢只是個粗使的丫鬟,笨嘴拙舌的,何況,水墨小哥教訓地很對。奴婢哪裡能談得上城府。”姚遙恭恭敬敬地回道。
表少爺眯眼冷笑一下,回問道:“小丫頭,你不過□歲吧?還知道城府兩字是何意,父母是做什麼的?因何到這府裡來?”
你丫的,查戶口的,這大冷天的,你不嫌凍的很,我還嫌呢?姚遙心裡可著勁地翻著白眼,不過,她膽小,著實不敢得罪領導,只得面上仍就恭敬回道:“回表少爺,奴婢今年九歲,父親曾在村裡教過幾天私塾,母親一直務農,奴婢是今秋初被賣來的。”
表少爺側頭略沉思一下,聲音有些感嘆,之前的譏諷嘲弄之意便沒了,輕聲應道:“也是那大澤鄉匪患所致?誒,朝中……”表少爺卡了一下,沒在續朝中如何,只是更加感慨,接道:“只是苦了百姓。”
姚遙默,沒接話,話說,她也不知道說啥,朝中,朝中怎地?不過就是責任人互相推諉,有能力的不作為,沒能力的想作為也作不了。您倒是有心,就是沒那力,感慨這碼子事,一般都是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兒。
那表少爺感嘆完畢,溫和地看著姚遙,語氣輕柔,問道:“你父親既能教那私塾,想必你也是識得字的吧?讀過書嗎?”
姚遙搖頭,應道:“回主子爺,奴婢沒讀過書,不過是識得幾個字,也不多。”
“噢。”表少爺點點頭,想了一忽兒,又續問道:“若是識得字的,怎到這園子裡了,主子跟前侍候的不是都要些識字知禮的嗎?”
“回主子爺,奴婢粗鄙,未得主子們青眼,不過,奴婢很喜歡園子。奴婢在家時一直幫母親務農。”
“呵,呵!”表少爺輕笑了兩聲,溫和地道:“這務農與侍弄花草可不是一碼事,怎可攪為一談。”
“嘿,嘿!”姚遙也應景地跟著傻笑兩聲,滿腦黑線,誰不知道種地跟種花不一樣?就你清楚。
“嗯……”表少爺沉吟一下,輕聲詢道:“若是讓你到我跟前近身侍候,你可願意?”
嗡……,姚遙腦袋一陣發矇,天雷呀,地火呀,你搞哪般吶,這少爺跟前能是正常人呆的地兒嗎?一要堅強的心性,二要高超的心機,三要強韌的忍性,再加上那位狗兒似的水墨,老天,你饒了我吧,我可真不是那塊料兒哇!姚遙心內吶喊,嘴上卻囁嚅:“表少爺,這……這……”
這了半天,也沒敢說出直截了當的拒絕話,只是眼神猶疑,為難。表少爺端詳她半晌,輕笑說道:“也罷,不願便是不願。”
姚遙心底馬上籲出一口氣,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臉上表情便有些僵。喃喃半天也不好說些什麼,說抱歉,謝謝你的抬愛。說榮幸,只是我不能。還是算了吧!
“水墨的脾性是差些,容不下什麼人,不來也好,到時護不得你周全,反是害了你。”表少爺似也知水墨這人討嫌,卻不知為何還要這般容忍。其實,就姚遙感覺,這水墨倒是真性情,通常做地是那把槍。不過,他對錶少爺是真心地照顧,愛護,尤其是那眼神,飽含崇拜,敬仰,對著表少爺,恨不能直接轉出星星眼,所以才對靠近表少爺一尺的生物,都咬,咬得滿嘴包了,還不肯松嘴,也不知受了嘛樣的刺激,其實,姚遙很同情他地。
天邊現出微光,姚遙身上只覺陣陣發寒,瞧著表少爺,卻見其臉色愈發顯青,便小聲問道:“表少爺,這般時辰了,是否……”
表少爺抬頭望望天色,微微點頭,起手便想撐起身子,卻手下一滑,又坐了回去,姚遙瞧這架式,知是表少爺坐得太久,不甚活動,準是凍得渾身發僵,行動不靈了。
姚遙心底壓下去的憐憫又湧了上來,除非失眠加煩躁,人才會這般早,這般冷也要出來尋清靜,尋心安。前輩子時,姚遙曾聽主持人小崔說過,失眠是很可怕的事情,‘到了早上八點,看到太陽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