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繃著臉,一絲笑容也無,方婆子見了,忙迎了上去,腆著臉笑道:“怎是劉媽媽在這兒?”
“你來遲了,若非方孝家的求情,你便進不來了。”說罷,轉身讓開,她身後居然還站著一位婆婆,表情尷尬,微躬著身子,搓了搓手,衝著方婆子佯怒道:“怎兒這會才來,等了好半晌。”
方婆子連聲應道:“是,是,真是路上耽擱了。”
姚遙低頭聽了,微微詫舌,這戶人家角門關的倒早,而且,看起來,這劉媽媽身份似乎不低。
果然,方孝家的聽方婆子講完,便轉身對劉媽媽恭敬地說道:“媽媽正好帶進去吧,也是為幾個小姐挑的人,劉管事囑咐直接交給您。”
那位劉媽媽點點頭,仍就嚴肅地應道:“那便跟我走吧,按理,方婆婆也算熟人。”
方婆婆連連點頭,迭聲道:“有勞劉媽媽,有勞劉媽媽。”說罷,轉頭對著幾個孩子小聲道:“跟著劉媽媽前頭走,不可出聲,不可張望。”
幾個孩子連忙點頭,緊緊跟著劉媽媽,逶迤前去。姚遙人排在最後,餘光發現方婆子衝方孝家的點點頭,錯身之際隱晦地向方孝家的手裡塞了個荷包,方孝家動作極快的袖了起來。姚遙收回視線,見方婆子已跟在身後,便斂目躬身,一路跟著向前走去。
劉媽媽在前走的極為端莊,一路行來,裙襬微動,竟絲毫鞋面未露,姚遙在後頭跟著直詫舌,本來這回廊就七扭八拐的,又是極長,如此行來,不曉得要走到幾時才能到得目的地。
不過,這倒大大地緩解了十幾個孩子的緊張神情,一個個慢慢地跟著,竟都放鬆下來,更有幾個孩子已經悄悄低著頭歪斜著打量起周圍來了。
方婆子在後頭跟著,瞧見了,死力地瞪了幾眼,低低地咳了一聲。幾個孩子便連忙低頭斂目,作恭順狀,不過,均是孩子心性,哪裡抑制得了好奇,一忽兒,便又故態重萌,方婆子便是又瞪又咳,如此幾番,劉媽媽終於在前頭停了下來,明顯是一偏院兒偏廳,行了這許久,只是遠遠的迴廊上有幾個人影,這邊卻更是人煙稀少,只在劉媽媽推門時,從裡面迎出一身穿淡綠長裙,外罩淺粉比甲的少女,輕快的迎上來,笑道:“劉媽媽,今兒怎到這兒來了?”
劉媽媽淡淡一瞥,身子仍就端得筆直,緊抿著嘴卻沒有答話。那少女見了,訕訕的立直了身子,極規矩地向她行了個丫鬟禮,低頭又道:“劉媽媽來了。”
“嗯。”劉媽媽這才應了一聲。很是嚴肅地對著那個丫鬟道:“今兒,就你一人在此值夜?”
“回媽媽,還有浣洗房的春妮,她去前院拎水去了。”小丫鬟恭敬的回道。
“嗯。”劉媽媽點點頭,又道:“你去正院找春雨,滿夏,露秋,冬雪,跟她們說,媽媽在偏廳敬候四位姑娘,來了十幾個丫鬟小廝,先緊著主子們挑,餘下的要送到廚下和花園。”
“是。”那丫鬟屈膝行禮,領了命令便出去了。
劉媽媽帶著方婆子並孩子們進得偏廳,讓孩了們挨著西側牆站了一溜,靜等著那四位小姐的到來。姚遙站著有些累,想換之腳動動,偷眼看了一下方婆子,方婆子恭順的立在那位劉媽媽身旁,再瞧那位劉媽媽,真是行走站立的標榜,那傢伙,站得那個筆直,右手交握左手放於腹前,身不動影不搖的。很令姚遙佩服。
姚遙瞧了,還不敢動作太大,便悄悄地將重心換在一隻腳腳側,立了一會兒又換了一隻腳,如此過了半晌兒,門外便傳來一陣輕笑嚶語聲。
當先進來的這位姑娘,體態微豐,腮似紅荔,眼圓有神,顧盼之間帶著些許傲驕,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卻頗有些威儀。
跟在其身後的那位,也不過十歲上下,外罩這府內丫鬟標緻性工作服,比甲,只是料子及顏色卻明顯比領命通知的那位檔次高了許多。
這位剛一進門,那位劉媽媽便迎上福了一禮,口稱:“大姑娘。”
☆、第七回
那位姑娘側身受了半禮,點了點頭,笑答:“劉媽媽太客氣了。”
隨後,便被引著坐了偏廳的正座,丫鬟上了茶,坐等了一會兒,門外便又傳來一陣唱諾問候聲,“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
之後,便先後進來三位姑娘,其中兩位歲數相當,衣裳髮飾相近,關係似乎也很是親密。而最後進來的這位一見便是年歲最小的,不過七八歲左右,頭上扎著兩個小鬏,水粉長裙,兩頰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雖未長開,但那雙眼睛卻已看出是典型的嫵媚型丹鳳眼。這三位姑娘後頭都帶著個丫環,而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