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百感交集。 “我們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不知什麼時候,馮。勞倫茨上校站在了張海諾的身後。 “上校……”張海諾張著嘴,可昨晚想說的那些現在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我們此生都會為這場戰鬥而驕傲,為我們曾在這艘戰艦上服役而驕傲,真的!”馮。勞倫茨傲然眺望著遠處的海面,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表情。 “你的父親和母親在天國也會替你感到驕傲的!” 聽到這句話,張海諾忽然有種莫名的傷感,但他傷的並不是這個叫海諾。馮。芬肯施態因的年紀輕輕便失去了雙親,而是懷念起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兄弟和親人朋友,那種不知所以然的穿越再重複一次的機率恐怕是完全等同於零的。 “雖然我們這次並沒有取得預期的勝利,但看看我們的‘塞德利茨’就知道我們的軍艦是遠勝於英國人的,用不了多久,‘塞德利茨’就將以嶄新的姿態回到這片海洋,我們的公海艦隊必然以一場漂亮的海戰讓英國人嚐到失敗的滋味!” 馮。勞倫茨的這番話或許會讓張海諾感到遺憾甚至可笑,但是周圍的軍官們顯然都被這充滿豪情壯志的話語所感到,這從他們滿懷希望的神情中就可以現。 張海諾怎麼也不忍心將歷史原原本本告訴這些人,因為兩年之後,他們的夢想就將隨著德國的戰敗和一個“彩虹”的訊號而徹底沉入泥沙淤積的海底。當夢想破滅之時,再堅強的人也會為之落淚。 不知為什麼,張海諾這時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的夢想——從軍。可是在自己的那個時代,身體條件等多方面的因素讓這個夢想適中無法轉變成為現實,而現在自己的身體雖然很虛弱,卻有一個非常廣闊的空間供自己揮。到了最後,他只盼望著能夠回國謀一份不錯的工作、為國家建設貢獻一份非常非常微薄的力量,然後買房買車、娶妻生子,現實得一塌糊塗! 看到周圍的人一個個對未來滿懷憧憬之時,張海諾卻覺得自己有種莫名的空虛。 一面儘可能搶修戰艦,一面時刻保持對海警戒,“塞德利茨”號上所有能動的官兵都忙得不亦樂乎。“表舅”再一次展現出對自己的深切關懷,讓副官取來一雙合腳的鞋子,只是艦上的餐廳未能逃過炮火的侵襲,早餐只能用壓縮餅乾和涼水對付,張海諾也不例外。在隨便湊合了一頓之後,張海諾主動要求分擔一些任務,勞倫茨上校想了想,“到你的魚雷室去吧,清點一下人員和裝備損失,然後彙報上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各國主力艦隻還普遍裝備有魚雷和魚雷射管,有的安裝在甲板上,更多的則是像“塞德利茨”這樣安裝在水線之下,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兩艦常常從很遠的距離一直對轟到魚雷射程之內,這時,軍艦上射的魚雷既能作為攻擊的利器又能為自己的撤退做掩護。不過在日德蘭大海戰之後,人們現裝備大口徑或大口徑火炮的主力艦之間在一萬碼外就已經完成對決,在主力艦上安裝魚雷射器也就失去了原來的意義,艦上搭載的魚雷反而成了一種隱患。到了戰後,各國海軍逐漸在自己的主力艦上取消了魚雷射管和魚雷室的配置。 *************************** “嘿!海諾,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你這樣應該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怎麼跑出來了?” 眼前這名軍官雖然身形很陌生,但張海諾記得他那張臉,他就是自己醒來時陪在床邊的那個青年。可是,張海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傢伙,確切的說是從前那個海諾會如何稱呼他。 “呃……我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所以就……出來走走!噢,對了,馮。勞倫茨上校讓我去檢查一些魚雷室的損傷情況然後向他彙報,你能不能……” “霍,我就猜到你去找你表舅了!怎麼樣,上面的情況還好吧!”青年軍官語很快,若不是張海諾在德國生活了幾年,恐怕還真不容易聽懂。 表舅?張海諾恍然大悟,難怪那位上校會對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准尉如此親切和關心,原來關係還真不一般啊! “上面的情況?唉……不是很樂觀,但也不至於太糟!” “咦?你小子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深沉了?”青年軍官說話依然像打機關槍一樣,但是接下來,他又神秘兮兮的湊到張海諾耳邊,“哎,海諾,老實跟我說,我們這次還能不能回到威廉港?” “當然!為什麼這麼問?”張海諾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真的?”對方也同樣是一副奇怪的眼神。 “當然!”張海諾自己雖然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他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不能讓低階軍官和水兵們失去信心。 “噢!”青年軍官點點頭,他看了看周圍,等其他人都走遠之後才又湊到張海諾耳邊,“1號魚雷室現在完全泡在水裡,2號、3號也因為進水而無法使用,還有4號魚雷室,那裡的一切都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