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位於艦、兩座一左一右佈置在艦體中部,只有艦尾是兩座一前一後緊密佈置的。就在他正準備到那黑影下去仔細瞅瞅的時候,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什麼人?” 張海諾不知該怎樣報上名號,只好說了一聲“是我”,並且在心裡希望這個傢伙也能像自己之前碰到的那個醫護兵一樣和“自己”很熟。 “誰?”接下來是拉動槍栓的清脆聲音。 在德國,張海諾不止一次的感受到當地人做事的那種刻板,而這一次,他既無奈又無助。 “我是海諾……海諾。馮。芬肯施態因……軍銜准尉!” 如釋重負,亦或是謊言之後的不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張海諾已經分不清自己心裡的那種奇怪感覺了。 冥冥中,還有種元神歸位的錯覺。 “原來是馮。芬肯施態因准尉!您好!二等水兵赫爾穆特向您致敬!” “稍息!”張海諾忙不迭的說到。 腳步聲重新響起,並且越來越近,但直到兩人相隔很近,張海諾也只能看清對方的大致樣貌。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頭戴圓形水兵帽、身上揹著一支長步槍的年輕水兵。 “准尉,您受傷了!” “不礙事!” “您上來有事嗎?” “呃……船艙裡太悶,上來隨便走走……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那水兵說道:“具體不太清楚,但我們的艦隻剛才又和英國人交火了!” 遠處的海面上適時響起一陣炮聲,張海諾眼前的光線生了微微的變化,但瞬間之後又轉回原樣。 “是我們的主力艦隊在和他們交火吧!” “不,應該只是前衛艦隊在和英國人交火!您聽,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有戰列艦炮的聲音!” 張海諾雖然看過不少和海戰有關的文字、音像資料但這“聽聲辯味”卻實實在在讓他為難了。遠處的聲音來自於一門1o5毫米輕型艦炮、一門2o3毫米中型炮還是3oo海米以上的重炮?一個只在軍艦上呆了幾個小時的人顯然是無法分辨的。 儘管對純粹的海戰技術全然沒有了解,但張海諾還是想盡快找到這艘戰艦的艦長,看看自己能夠憑藉對歷史的瞭解為這支德國曆史上最強大的艦隊做些什麼。 “呃……你知道艦長現在在哪裡嗎?” “聽說他的傷勢很重,現在也許在醫務室,也許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我不確定!現在‘塞德利茨’由馮。勞倫茨上校指揮,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水兵回頭看看身後那兩座只在黑暗邊緣現出輪廓的主炮塔,“能堅持回到基爾就不錯了!” “馮。勞倫茨上校……”在張海諾的腦海裡,這個名字和之前幾個一樣沒有任何印象。 “那他在艦橋上的司令塔裡嗎?” “司令塔?”聽到這個詞,水兵顯得非常驚訝。 “我們的艦橋下午就被炸癱了!現在那裡除了一堆爛鐵什麼也沒有!” 張海諾這才清醒過來,歷史上的“塞德利茨”號在日德蘭大海戰的經歷完全配得上“驚險”二字!“艦體受損嚴重、戰鬥力盡失、花費百餘天方才修復”——以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國達的造船業和戰時體制,一百多天的時間足以將一艘大型艦船做一次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的大修,而塞德利茨號也是德國公海艦隊受損艦隻中修復時間最長的一艘,這足以說明這艘戰艦當時的受損程度! “我想勞倫茨上校和剩下的軍官們應該在預備指揮所裡,就在那!”水兵右手指向張海諾頭頂上方,懵懂之中他還是隻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但好在他還知道大型戰艦通常都會將艦上的後艦橋設為預備指揮所。 “噢,知道了!謝謝!” 張海諾忍著痛朝前走了一步,但他馬上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以從這裡上去嗎?” “嗯,那梯子還沒被炸壞!” 那水兵顯然誤解了張海諾的意思,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這附近哪有梯子到上面的後艦橋去。這個時候,張海諾也不好再問,但他至少知道一般的艦橋既可以從內部艙室上午也可以走外部樓梯。他實在不想再在那迷宮般的船艙通道里轉悠了,於是順著水兵手指的方向一邊摸索一邊往前走,沒花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前往上一層甲板的外掛樓梯。 在艱難的爬上去之後,他又被另一名水兵詢問了一番,這才被允許透過外掛樓梯前往再上一層的後艦橋。 來到後艦橋的外部走廊之後,張海諾開始躊躇一會兒該如何開口,就在這個時候,前方海面上突然紅光陣陣,緊接著傳來一陣非常密集的炮聲,而且動靜遠比之前那些大。只可惜這艘船還是和戰場隔得太遠,張海諾除了那朦朧的火光什麼也看不見。 就在這時,張海諾前面的艙門突然開了,幾個軍官模樣的人衝了出來。他們跑到走廊的盡頭,舉著望遠鏡對著火光和聲音傳來的方向看。 張海諾不好過去打攪他們,只好默默站在原地等待,可是密集的炮聲一陣接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