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安慰自己的怯懦,強打精神想著,就連陛下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是誰的人,這發些抖又算得了什麼呢?
皇帝本來還準備開口問些什麼,卻忽然間皺眉住了嘴,轉而說道:“這一年在東宮,皇后娘娘對你如何?”
“娘娘待下極為寬厚,一眾奴才心悅誠服。”洪竹這話說的很有藝術。
皇帝笑了起來。用極低地聲音自言自語說道:“為了塊玉就死了個宮女,這……也算寬厚?”
等洪竹走後,姚太監安靜地站在了皇帝的身邊,等著陛下地旨意。皇帝沉默許久後說道:“洪竹沒說假話。那宮女的死看來確實沒什麼問題,只是……”他笑了起來,說道:“只是這過程太沒有問題了。”
姚太監腦中一震,明白陛下的意思,慶國開國以來,皇宮裡各式各樣離奇的死亡不知發生了多少次,再怎樣見不得光地陰謀與鮮血,都可以塗上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然而……往往當理由過於充分,過程過於自然。這死亡本身,反而值得懷疑。
“有些事情,朕是不相信的。你也不要記住。”皇帝平靜說道。
姚太監跪了下來。
“請洪公公來一趟。”
姚太監此時隱懼之下,沒有聽清楚陛下的話,下意識回道:“小洪公公剛才出去。”
皇帝皺眉,有些不悅之色。姚太監馬上醒了過來,提溜著前襟。向門外跑了出去,在過門檻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
……聲
……
自從範閒三百詩大鬧夜宴那日之後,也正是皇宮近十年來第一次被刺客潛入之後。自開國後便一直呆在皇宮裡的洪公公,當年的首領太監,便變得愈發沉默起來,低調了起來,整日價只願意在含光殿外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