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第一騎進入廣場的騎士身後。迎風招展。
“你一直堅不突圍,我總以為你還留有什麼底牌。”大皇子雙眼微眯看著皇宮前方地那幾騎,幾面旗,緩緩說道。
“我地底牌早沒了。”範閒面不改色說道:“但我總以為,那些老傢伙總不至於見死不救,總以為叛軍既然已經入了城,他們應該跳出來扮超級塞亞人,可惜……好像我猜錯了什麼。”
“什麼是塞亞人?”大皇子翹了翹唇角,說道:“我也很納悶。陳院長難道真地中了毒?”
範閒看著皇宮前的如山軍勢,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拍皇城青磚,說道:“便是我們兩個,又如何?”
大皇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風雨欲來滿樓愁,皇城角樓裡愁人兩個,卻在說著笑話,四周地禁軍統領士兵偷偷看著這一幕,聽著小公爺與大帥爽朗地笑聲,不知為何,也感覺皇宮前地叛軍們並沒有想像的那般可怕。
……
……
大皇子看著皇宮前那孤伶伶地三面旗和最前方那個騎士,微笑說道:“他們是用在氣勢壓迫我們,意圖讓禁軍心怯……我的部屬,哪裡會這麼膽小。”
“我們把手上全部地牌都砸進正陽門,為的是什麼?”範閒眯眼看著皇宮之前站著的那四騎。
“為的是要殺一殺對方的銳氣,振己方之軍心。”
“那我們怎麼能容許這四騎如此囂張地站在皇宮前示威?”
“依軍中傳統,第一個抵達地騎兵將獲得無上地光榮。”
範閒盯著那個像黑點一樣的騎士,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那就讓他光榮掉。”
大皇子皺了皺眉頭,身為徵西軍大帥,他對於慶國地軍方傳統有著天然的尊敬,雖然十分厭憎那幾騎在皇宮之前沉默地耀武揚威,可並沒有想過要做出些什麼,而且對方站地位置極好,箭枝極難射到。
範閒斬釘截鐵說道:“我不是軍人,我也不懂光榮,我只知道這是你死我活,這時候還站在我面前,那就是……”
一句話還沒有說話,他地手已經揮了下去,皇城角樓裡那座已經沉默了無數年的守城弩,忽然發出了一聲極其淒厲的叫聲,似乎是要將曾經死在這座皇宮裡的怨魂都喚醒起來。
咔……一聲巨大的機簧聲過後,一柄如兒臂般粗細的弩箭,如閃電般脫離了弩機,沿循著設定好地軌跡射了出去。
皇宮前孤伶伶站著的幾騎,幾旗,雖孤單卻囂張,冷漠而輕蔑地看著皇城上的禁軍士兵,傳達著強大的懾服力和壓迫力。
這一切卻都被這聲弩機聲破掉掉。
第一名進入皇城範圍的騎士連頭都沒有來得及抬頭,那枝巨大的弩箭便貫穿了他的身體,射入了戰馬的身軀,伴隨著巨大的血花,將一人一馬狠狠地釘在了廣場的石板上!這時範閒也說完了他那句話:“……蠢貨。”第一百四十九章 奪旗、奪勢、奪心
城弩的弩箭,有如一把短槍,刺破了人與馬的血肉身刺入了廣場上青石板間的縫隙,如兒臂粗的精鐵箭枝,不停地顫抖著,發著嗡嗡的聲音,帶的箭底下的騎兵屍體鮮血狂湧。
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包括叛軍和皇城上的禁軍在內,數萬人傻傻地看著這一幕,不怎麼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巨大的一根弩箭射穿騎兵的身體,更像是一根天罰的鐵棒,狠狠地從九天雲外砸了下來。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一片冷冰冰的恐懼,在廣場上蔓延著。
在那名光榮掉的騎兵身上,三名持旗校官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傻傻地看著面前變成血沫子的騎兵,看著地面上被擠出來的內臟的汁水,不知如何反應。
馬與人不同,即便是萬中挑上的戰馬,看到這一幕,感覺到那枝弩箭的恐懼,生物的本能讓那三匹駿馬齊聲長嘶,受驚之後向著側後方亂跑了起來。
片刻之後,兩面軍旗迎著晨風招展……然而十分狼狽地回到叛軍的陣營之中,而另一名明黃色的龍旗卻是慘慘地摔落在廣場平地上,捲成一團,看著十分不堪。
因為持旗的軍士受此城弩一驚,座下戰馬又受驚狂奔,一時沒有握穩,將這面龍旗摔落在了地上!
皇城上下數萬慶軍此時依然死一般的沉默,只是目光已經從廣場上那團血泥移向了那面旗,那面代表著慶國皇家尊嚴,代表著慶軍不可戰勝意志的龍旗——這面似乎應該永遠飄揚在大軍正前方的旗幟,不倒的旗幟,居然就這樣慘慘地落在地上!
數萬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