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的虛榮心一定得到了極大滿足。尤其是在那幹不要臉的師弟師妹面前。
今日之範閒乘船泛於東海之上,也是糊里糊塗收了無數大禮,雖無人敢擾,但虛榮心也得到了一定滿足。尤其是在京都風雨正盛之時,自己卻能乘桴浮於海,大道此風快哉,這種感覺。真的很令人愉悅。
哪怕這種愉悅只是暫時。
……
……
船過了孤立海邊。如半玉劍直刺天穹的大東山後。再轉兩個彎。看不到山顛那座廟宇時,便接近了澹州港。
這條海路已經是範閒第二次走了,對於那座奇崛壯闊大東山,也沒有第一次時衝擊感,但卻依然覺得心頭微微顫動了一下。
大船停泊在澹州港,沒有官員前來迎接,範閒鬆了一口氣,帶著高達等幾名虎衛和六處劍手。在澹州百姓們熾熱的目光與無休止的請安聲中,來到了澹州老宅的門口。
範閒微笑想著,一年前不是才回來過?這些百姓怎麼還是如此熱情,如此激動?他伸手叩響了老宅那扇熟悉木門。
然而當手指頭剛剛落在門上時。他眉頭就皺了起來,明顯感覺到宅落四周有無數雙警惕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這些目光的主人明顯很懂得隱藏身體。以至於他在短時間內。都沒有發現對方究竟身處何處。
或明或暗的無數道氣息,充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範閒微微低頭,膝蓋微彎,左手摳住了袖弩的扳機。右手自然下垂,隨時準備握住靴中那把細長黑色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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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邊的王啟年面色不變。平端大魏天子劍,劍身半露。寒光微現,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