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柄長劍已經直指他的咽喉。
我禁不住“啊”地一聲叫出聲來,那劍在他的咽喉前一公分處突然停住。我抬眼一望,持劍的居然是個黑衣女子,她臉上雖然覆了黑紗,卻依稀可見她的面容,清麗動人。一雙冷冷的雙眸恨恨地望著他。
我心頭亂跳,卻見剛才那兩名護衛飛跑了上來,站在我身後,大聲叫道:“住手!”
我轉眼朝他望去,他卻依然是面無表情,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象周圍生的事全部都沒看見。我沒來由地攥出一把冷汗,一時呆住,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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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怪客(下)
那黑衣女子穩穩地持劍,只是看著他,卻沒有動。我也不敢妄動,只能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身後的兩名護衛,全身繃緊,真氣凝聚,蓄勢待。
過了半晌,方聽那女子冷冷道:“有什麼遺言快說!”
他忽然緩緩地抬起手來,眾人都是一怔,我的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他卻只是將酒杯拿在手中,慢慢地喝了口酒,眼光仍然停留在不遠處的龍湖上。
那女子眼光一變,手腕一抖,“哧”地一聲,劍忽地刺入他的左肩,兩個護衛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爺!小心!”
我的心突然跳得厲害,手攥得死緊,他卻依然沒動,只是將眼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三秒,放下酒杯,復又看向龍湖。卻聽身後的一個護衛急聲大叫道:“鐵姑娘!我家主子三番四次地放過你,你為何還要苦苦糾纏?!”
另一個護衛也大聲道:“鐵姑娘!你不會是那種無恥之輩吧?如果我家主子要殺你,你早已經死了幾次了!”
那黑衣女子身子微震,眼光忽然一頓,說道:“你……為何不躲?”他仍然沒動,神色淡然。那女子的聲音卻止不住顫抖起來,叫道:“很好!如今你連話都不想說了。今天我放過你,免得你的護衛說我無恥!我告訴你!我不會欠你的情,總有一天,我還是會殺了你的!”
話音剛落,她已飛身躍出樓外,我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身後兩個護衛立刻撲到他身前,急聲叫道:“爺!你沒事吧?”
我轉眼朝他望去,只見他左肩上被刺出一條醒目的傷口,鮮血染溼了黑色的衣衫,看得我有點心驚肉跳,止不住喘氣。卻聽一個護衛道:“嚴老闆,麻煩你帶我們去客房,我家主子受了傷,需要包紮一下。”
我立刻回過神來,喘了一聲,叫道:“於恆!帶這位客官去客房!”
於恆應聲而出,說道:“客官,請跟我來。”他站起身來,眼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秒,終於還是慢慢地跟著於恆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我沒有聽到他說一個字。
我站在原地呆,一雙手卻是捏得死緊,內心莫明地有些隱隱作痛。原璣走到我身旁,神色複雜,嘆道:“那個女人,武功不弱。只是這個男人,可當真是鐵做的,劍都指到咽喉了,居然連眼都沒眨一下。如此鎮定異常,簡直是……可怕!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吸了一口氣,嘆道:“他不是鎮定,而是篤定。”原璣微微一愣,我又輕嘆道:“他是篤定這女人不會這樣輕易殺了他,否則剛才那一劍就不是刺他肩頭了。”
原璣皺了皺眉道:“這雲海真是越來越不安寧了。”我慢慢地走到門邊,將方才那護衛打落的飛鏢拾起來,仔細地端詳。那飛鏢象一個微型的小戟形狀,泛著寒光。原璣走上前來,眼光忽變,驚道:“寒星鐵!她是鐵血門的人!”
我心中一驚,凝住了神色,沉聲道:“我見她方才使劍的手法,倒與那日刺殺孟廷飛的人有幾分相似。你先別聲張,給宮主報個信。”
原璣神色不定,只得應了一聲。我將寒星鐵放進袖子裡,慢慢地上了三樓。於恆將他們帶進了靠北面的蘭字房,那兩個護衛神色緊張,卻並不慌亂,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其中一人道:“這位小哥,勞煩你去打點熱水來,越多越好。”
於恆連聲應好,匆匆下樓去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剛走到門口,忽見他站門內半透明的屏風內,外衣已經脫下,中衣的上衣也緩緩地脫了下來,漆黑如緞的長披在光裸的後背上,肩頭的傷口鮮血淋漓,看得人怵目驚心。我心頭一跳,連忙別開眼去,站到一旁,大聲道:“這位客官可有大礙,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只見其中一個護衛慢慢地走出來,拱手道:“有勞嚴老闆掛心。我家爺的傷不礙事。”
我連忙笑道:“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