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何清婉不是我殺的,你為何還要跟我糾纏不清?我不欠你的,不欠你的”
心口窒住,她剛才的話像是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他的心頭。她在叫別的男人的名字,她竟在夢中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她一陣冷風吹拂起紗帳,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可是在這清醒中,他卻又想起了另一個令他窒息的事,御旭那是太祖的名諱。心口,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咯噔了一下,接著他感覺自己的空氣都從身體裡抽離
御旭她為什麼要叫太祖名字,為什麼會提到太祖那名沒有被計上史冊的皇后?何婉清是太祖為了策劃統治十六國的一顆棋子,但她死後,太祖便將她的名字在天朝的記冊上刪去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何婉清’這個名字,也幾乎沒有人知道太祖曾經冊立過皇后。畢竟‘明月貴妃’這個名字,在那個時代裡,才是最鮮豔的史記
她的身子一動,將他的思緒拉回。將眸光轉落到她身上,卻見她已經睜開雙眼,額頭上的冷汗連連,在看到他時,竟是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焦急地喚了一聲皇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聽到她依戀的輕喚時,心頭竟是一痛,痛得似乎要將剛才的思緒全部碾成粉末一般。他望著她看著自己的眸光,拿起絲帕輕拭著她的額頭,輕柔地安慰道:“做噩夢了”,而後撥開她額前的髮絲,順便找了一個藉口,低聲道:“還好沒有發燒”
她的眸光顯得楚楚可憐,令他動容。他想將她擁入懷中,哄她入睡,卻見她依舊緊握著自己的手,只是此刻的力氣竟顯得有些虛弱,而後道:“臣妾有沒有說夢話?”
他的手一僵,眸光劃過一絲緊張與慌亂,但是在看到她眼中的不安時,被自己強硬地壓下。他有些心疼地低首吻了一下她輕煽的長睫,卻依舊糾結於她的那句‘我不愛你’,閉上眼,而後淺笑著對她道:“明月說很愛朕”
她一愣,而後卻是帶著調皮地道:“皇上在笑話臣妾”
“沒有”他帶著焦急地脫口而出,伸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斂下,卻在看到她面容上的錯愕時,才察覺自己又失控。他有些挫敗地閉上眼,將她的身子帶進懷中,想跟她將話說白,可是偏偏吐了一個‘朕’字,就再也說不下去。只能緊摟著她,親吻著她的髮絲,嘆息地低呢:“朕等你說”
五更天,東方漸漸泛白,早已醒來的他一直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昨夜,或許是真的累了,竟是一直蜷縮在他的懷中,如同一隻乖小可人的貓兒一般,緊緊依偎著他。彷彿他的胸膛就是足以讓她棲息的地方,並且在窗外的絲絲冷風瀰漫時,更為貪戀地靠近他,尋取溫暖
他有些失笑地將她摟在懷中,讓她安心沉睡,可是自己,卻是一夜煩亂,無法成眠。昨夜發生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不斷地重複。她說‘我不愛你’時的決絕口氣一直迴盪在自己的心頭。他並不想糾結在這個像是魔咒一般的無形網中,可是他的心卻怎麼都不充許他停下來。他介意她說這句話,更是介意她叫喚太祖的名字,該死的介意
五更天的鑼鼓響起,再一次打斷他的思緒。門外,傳來泰安的腳步聲,而後,屏風後面的聲音響起:“皇上,該起了”
他有些不耐煩地閉上了雙眼,而後低首望著懷中的女子,第一次不想去早朝。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卻將她的身子樓得更緊,而後低沉地道:“傳旨下去,朕身體不適,今日不早朝”
泰安的身影在屏風後僵了僵,而後低聲道了一聲告退,便小心退了出去
“朕留下來陪你”在寢殿關上之時,他低首輕柔地對懷中的女子道,而後靠近她的氣息,與她相對。他從來都不曾對一個女子愛不釋手到這種程度。可是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像是預兆了這一個不吉利的開端,就如他第一次迷上的女子,竟是一幅畫像一般
閉上眼,薄唇輕柔地吻著她精緻的面容,最後停留在她的唇角,輕道:“就算不愛,朕也打算將你一輩子拴在身邊,你死心吧”
他不想對她狠,但是,在今日之後,他似乎應該對她狠一點。畢竟,她被他寵壞了
紅日高升時,泰安再次來報,說歐陽遲求見。他小心地離開她,獨自起了身。歐陽遲還沒有將冷孤雲交付給他的徵集兵馬的任務完成,卻還有心思在管別的煩心事,他道還真的是‘老當益壯’,薄唇抿出了一抹冷笑。他讓泰安在屏風後為他更衣,而後大步走出寢殿,讓泰安叫歐陽遲在‘未央殿’的西側偏殿等候
待他到西側偏殿時,歐陽遲似乎已經等等多時,在見到他時,趕快下跪拜禮,叩首道:“老臣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