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琉兒說過只是想要還給凌夏一件物品。”
“很重要的物品嗎?”
我一愣,胸口有些泛酸,“過去很重要。”段臨宇沒有言語,而是起身掀被下了塌,一聲不吭地披上錦袍。我捏住被角,我想他在生氣。
“既然如此是該物歸原主了,因為你已經不需要了不是嗎。朕明白安排你和凌夏見面。”他轉過身,一臉傲氣,自信滿滿,漂亮的墨黑瞳眸一瞬不瞬地在我臉上流連。
險中情(上)
掀開轎簾,遠遠地我便望見凌夏站在城西口,一襲白色素衣,斂著眉眼,望向來來去去的都城百姓。我猶豫了一下,身旁的段臨宇握住我的手,“可是琉兒你自己決定要在此處見面的,怎麼,現在又躊躇了?”
我鬆開他的手,打算下轎,段臨宇忽地抓住我的手腕,“朕就在此處等你。”
心裡一顫,我點點頭,下了轎,直步走向凌夏。他似乎感覺有人靠近,直覺地回頭,剎那怔住。許多日子不見,凌夏似乎消瘦了一些,臉上的輪廓也更加明顯,那雙眼眸在與我相撞的那一瞬間流過了什麼。
“怎麼,是你?”他似乎很詫異我的到來。
我不知道段臨宇究竟是用什麼樣的理由打發他到這裡的,看來並沒有告訴凌夏實話,但是段臨宇畢竟驕傲,能為我做到這一點我已經心存感激。
“凌將軍不必詫異,是我有事找你,咱們,還是去對面的茶館說話吧。”這路上人來人往,難免惹些事端。凌夏點了點頭,便默然地與我進了城西的一家茶館。
“客官,喝什麼茶?”
“葉螺。”我想也不想地回答,感覺對面凌夏的神色僵了一下。葉螺是父皇生前最喜愛的茶,這個茶名,刺激到了凌夏。過去他也曾看到父皇在御書房品茶,或許,也曾親手為父皇斟茶吧。葉螺的香味,凌夏應該不會忘記。
茶來了,我低頭抿了一口,“凌將軍不喝麼?”
他沒有說話,而是垂眉品了一口。我知道是時候了,於是緩緩從懷中掏出了那株琉璃,還暖暖的,夾帶著我的體溫。我將琉璃放到他面前。他瞧見了,也整個愣住了。我想他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終於,要還給我了嗎?”他的聲音說不出的暗啞,苦笑著,“還好,還好,你居然沒有把它扔了。”他不斷摩挲著手中的琉璃暗自低笑。
我覺得我的眼眶隱隱泛溼,這樣的凌夏讓我惻隱,“這是你娘給你的遺物,我怎麼會扔?你不是將你娘看得比天還大麼?收起來吧,如今物歸原主了。”我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聲調,眼神投注在那株琉璃上面,陽光折射下來,射出七彩的光,可惜的是,我和凌夏的感情並不如這光暈那樣圓滿。
“這麼急不可耐想要還我,是找到了可以替代的吧。”
我一怔,搖搖頭,“凌將軍應該把它贈給真正的佳人。”如今陪伴在凌夏身邊的並不是,這株琉璃,應該插在宛羅的頭上,而不是我的。
凌夏抬頭望著我,我感覺再如此下去便要窒息。猛然站起身,“凌將軍,好自為之吧,我走了。”
匆匆回過頭,凌夏去拉住我的手腕,“知道我為什麼要娶宛羅嗎?”
我抑制住自己不回頭,凌夏卻不給我機會,走過來壓住我的肩讓我重新坐下去。我這才詫異地發現他的腳似乎有些問題。莫不是,那日跪在那石板路上的傷至今未好?
“我沒有想到,你一點也不在乎我的生死。”凌夏坐在我對面如是說道,“就算我跪在那條路上血跡斑斑,你也一點都不在乎。的確,娶宛羅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可以徹底解脫。”他話落舉起茶杯一飲而盡,茶水順著他的下顎滴落桌面,“就像當初你是為了恨我怨我才留在段臨宇身邊一樣。可是琉兒,娶了宛羅我並不能解脫,我後悔,整日整夜的後悔……”他伸出手驀然握住我放在茶桌上的右手,“你呢?你有沒有後悔?”
我驚慌,猛然抽出自己的手,“不,沒有。”我頓了頓,剛想開口,坐在我們身邊一桌的人卻在此刻站起身,我瞥見其中一人居然從手背後抽出精亮的匕首,匕首的尖頭正對著凌夏。
“凌……凌夏……”我惶恐地睜大眼,凌夏一回身,那人向他刺來,凌夏躲開了,我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另外一個人,直直向我衝過來,千鈞之際,凌夏一個側身,抱住我的腰,從茶館二樓的視窗跳下。
“啊!”我驚得臉若白紙,倒地的一剎那頭被震得難受的緊,但卻沒有受傷。身下軟軟的,一瞧,竟是凌夏躺倒在我身下,替我做了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