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之前無論到哪都會留下花痕是因為初時妖神之力太強大,不會駕馭,處處外洩。如今……則是她已經沒有能力控制。
墨冰仙眉頭糾結在起,雖然他每天夜裡都有動手腳,但是花千骨的力量也不可能消逝的那麼快啊,她到底是怎麼。為什麼她明明成六界至尊,卻總是有著將死之人的眼神呢?
見花千骨正握著他遞給的花凝望著自己發呆,最近他總會在她痴痴的眼神下有微醺的感覺。忍不住伸手將她環抱在懷中,眸中有一絲掙扎,明明如此強大,為何他卻總覺得她像瓷器一樣,輕輕碰就會破碎?明明是六界的禍水,滿手血腥的妖孽,自己又為何總是一面鄙夷又一面隱隱心疼。就因為呀那楚楚無辜的眼神?他怎能樣輕易就被誘惑?
終於還是下了決心,他的手放在的她後腦,將她壓入懷中更深。
花千骨猛的打個寒戰,墨冰仙的力量一向是十分強大的,和他在起靠得越近,身體就越不舒服,力量像是被什麼撕扯著,向外翻湧。可是心裡面卻又是極其安穩的,留戀痴迷於他身上的味道。所以還是總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可是這回……的
她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把將墨冰仙推了開去。
“不要看……”不要看,她那些傷痛的過往,羞愧的曾經。
墨冰仙怔住了,半張著嘴看著他,面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她麼?曾經的花千骨?在鬼怪面前害怕著的,孤身一人去拜師的她,為白子畫而努力著的她,在朋友面前開心笑鬧著的她,和糖寶嬉戲玩耍的她,為白子畫次又次肝腸寸斷的她……
他終於明白,明白為什麼她的眼神裡有時冰冷,有時茫然,有時悲涼。為什麼連竹染都會可憐她,為什麼摩嚴會來求他,為什麼白子畫寧願在身邊承受屈辱也不肯離開。
斷念劍、消魂釘、絕情池水……看見她在蠻荒又瞎又啞受盡欺凌的時候他心痛如絞。竹染雖為圖利,但在那個時候那樣照顧她,重新給她希望,難怪她會對他如此放縱。世間人只會謗她、傷她、欺騙她,原來這個妖神,竟是陰差陽錯步步被逼出來的。
捫心自問,他一生看盡世態炎涼,雖不至於怨天尤人,但對這世間多少有些冷情。要是遭受花千骨那樣的苦,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只是,她怎麼就這般這執迷不悟?這所有的一切一切,就只為一個白子畫?
內心的憐憫都被憤怒所取代,對白子畫的憤怒,對仙界的憤怒,對自己的憤怒。
花千骨見他神色,輕輕搖了搖頭,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很可笑吧,六界因我狂掀瀾,蒼生因我遭塗炭,血流成河海,骸骨積如山。可我真正親手殺的,卻只有落十一一人。”
“我……”墨冰仙有一些茫然又有一些愧疚。他本可以毫不被花千骨察覺的,可是窺見那切的瞬間打擊和觸動太大,他失了魂魄。
突然間有股很強烈的衝動,想殺了白子畫。突然間很恨,自己遲來了那麼些年。如今的花千骨,再不是當初淺笑盈盈的單純孩子,而只是一具美麗的行屍走肉。
而他,竟然想夥同那些將她一步步逼成如今個樣子的人,將她毀得屍骨無存。何其殘忍——
花千骨慢慢站起身來,若是墨冰仙什麼也不知道,她尚且還可以和他逢場作戲,相互取暖,相互慰藉。如今,卻是再不能了。她不想赤裸裸的站於人前。
“小骨!”墨冰仙拉住她的手。
花千骨聽他竟和白子畫一樣叫她,不由怔了一怔。
“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放不下麼?”
花千骨茫然輕嘆:“我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任何能夠和他相比。”終究沒有回頭,抽了手慢慢走出門。
墨冰仙滿面頹然。
130。醉生夢死
不知道花千骨是不是出了雲宮,墨冰仙哪裡都找不見她。也知如果她若有心隱藏,這世上無人尋得到。時間一天天過去,花千骨始終未再露面。墨冰仙一向寡情的性子變得有些焦躁,沒有想過自己對她的消耗是不是足以仙界將她封印,反而為她的最後結果擔心起來。還有幾日便是仙界的反攻,不用說定是曠古的大戰。明明是以卵擊石,不到半分勝算的舉動。然而他心底卻清楚,需要對付的人只有竹染,花千骨根本就不在乎勝負。那死水一樣的眼神偶爾透露出來的也只有絕望和疲憊,猶如瀕死之人。其實她也早厭倦了這一切,只想快點有個了結吧。
一日倒數著一日,終於最後的日子臨近了,墨冰仙不信竹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