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越來越近,彷彿就在耳邊呢喃。
輕羅猛地止步,抬眸望向庭院中的假山。
目光觸到那一抹雪白飄渺的身影,她不覺微微一笑,一步步的朝他走了過去。
假山上的涼亭裡,上官塵背倚著朱漆大柱,瀟灑的坐在白玉欄杆上,唇邊一管碧玉長笛,正吹奏出那空靈清澈的曲調。
月光下,他白衣飄飄,青絲在風中翻飛,俊美絕倫的臉上充滿了憂傷。
輕羅一下子就看呆了。她呆呆的站在亭口,不忍上前一步。
笛聲漸歇。
當最後一抹悠揚裊繞的笛音在夜空中漸次散去後,上官塵低低的嘆了口氣,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你來了?”
番外之上官塵的現代穿越之旅(25)
輕羅如夢初醒,款款走上臺階,笑道,“王爺好雅興,月夜吹笛!”
上官塵回過身來,面對著她,淡淡的道,“姑娘怎也睡不著?”
輕羅無奈的聳肩,“如果你被人強行軟禁,你會睡得著嗎?”
語氣裡,就帶著濃重的控訴味道了。
上官塵久久的凝視著她。
面前的女子,眉眼盈盈,清麗無雙,那張千嬌百媚的臉在月光下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跟那個刻在他心上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她不開口,他真的以為是她踏月而來一慰他相思之苦了。
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他喃喃的道,“剛才的那首曲子名叫《逍遙曲》,是夕兒最愛聽的曲子。
當時,她正被西域人追殺,心驚膽戰惶恐得夜不能眠,我就每天晚上吹這首曲子給她聽,她才能安睡……”
她倒是沒聽過那段還情的傳奇裡還有這麼一個小細節。
遲疑了一下,她忍不住道,“後來呢?”
上官塵悵然,“後來,後來就是這一生再也無法彌補的痛了……”
他苦苦的笑了起來。
她呆了一呆,歉疚的道,“對不起!”
她並不想戳他的痛處的。
“裴姑娘,你有心上人嗎?”上官塵忽然問。
輕羅俏臉一紅,“還沒有。”
上官塵嘆,“若姑娘愛過,失去過,就能體會本王此刻的心情,就能體會,那刻骨銘心的痛了!”
輕羅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咬了咬唇,道,“往事已矣,佳人已逝,王爺何必執著於過去呢?
人總要是要向前看的,畢竟,生活是美好的,不是嗎?”
上官塵苦笑,“失去了人生最寶貴的東西,生活何談美好?
今後的苦與樂,沒有人來與你分享,沒有人會和你一起度過,而活著,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有意義嗎?”
輕羅怔住,但是,她仍苦口婆心的試圖說服他,
番外之上官塵的現代穿越之旅(26)
輕羅怔住,但是,她仍苦口婆心的試圖說服他,“若平常人有這種想法,那也無可厚非。
可是王爺,你不是一般的普通男子,你是國之棟樑,是朝廷的頂樑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是百姓心目中無可取代的定王!
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消沉,萎靡不振呢?
若是藍夕小姐在另一個世界裡知道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她肯定也會傷心難過的……”
她以為她這一番會打動他,所以說得大義凜然,神情激昂。
但她沒想到,上官塵卻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什麼話也不說。
幽幽的月光下,他的眸子黑黝黝的,彷彿深不可測的寒潭,一眼望不到底。
輕羅忽然間有些口乾舌燥。
她知道,他肯定是看破了自己為了讓他打消佛珠的念頭而費力勸他的心思,一時間有些尷尬,沒了再說下去的勇氣。
但是上官塵自始至終都沒有提佛珠的事情,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這腹黑的王爺,輕羅還真是拿捏不準他的心思了。
月色溶溶,晚風輕叩窗櫳,樹葉簌簌有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和和諧。
而涼亭裡的兩人,卻各存心思,彼此都心事重重。
良久,上官塵才幽幽一嘆,目光中充滿了迷離。
他說,“你知道嗎?我曾經許諾過夕兒,只要凌秋國的事情一了結,我就向皇上請辭掛甲歸田。
我們會做一對平凡的夫妻,遠離塵世的喧囂和朝堂的鉤心鬥角,歸隱山林,男耕女織,生兒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