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胖墩墩的家丁垂著頭站了出來:“回娘娘,是奴才!”
“你叫李三是吧?”昨晚上依依早就把府裡的人名和職務彙報給她了。
“是。”李三心裡有點發慌。
王妃娘娘輕飄飄的丟下一句:“看管廚房不力,自個兒掌嘴吧!”
“是。”李三顫抖著自己扇著自己的耳光。那噼裡啪啦的聲音聽在依依的耳裡,好不暢快。昨晚上就是這個死胖子先發現自己的,追她追得最兇的也是這個死胖子。王妃娘娘這回可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氣了。
眼看李三啪啪的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了,王貴忍不住了,“娘娘,是奴才監管不力,請娘娘饒了李三,懲罰奴才吧!”
看著李三的臉腫了起來,葉菱的心裡也不忍了,正好王貴求情,於是見好就收,“行了,李三,下回若再發生廚房失竊事件,自個兒捲鋪蓋滾蛋吧!”
“是,娘娘,奴才一定看管好廚房!”李三顫顫巍巍的退後了。
“王貴!”
“奴才在!”
“真的只是丟失了一隻燒雞嗎?”王妃娘娘涼涼的來了這麼一句。王貴偷偷的抬眼望了一下王妃,見她好整以暇的欣賞自己的護甲,臉色平靜得看不出什麼。可王貴在府裡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當然也知道王妃娘娘這平靜的表情不簡單。當下眼珠子一轉,道:“求娘娘饒恕奴才隱瞞之罪,其實,王爺的書房還少了一副名畫——”
聰明!葉菱打心眼裡賞識王貴的應變能力。如果說王府遭了毛賊只丟了一隻燒雞,說出去有誰信?而王妃娘娘又怎麼能因為丟失了一隻燒雞而體罰下人呢?但丟失了一幅名畫就不一樣了,名畫啊,價值連城呢,這下王妃實施家法就是名正言順了!
葉菱心裡滿意,但面上還得裝出一副震怒的表情:“什麼?丟了一副名畫?”
王貴擦了擦汗。
王妃娘娘的聲音一下子就抬高了:“丟畫這麼大的事兒竟然敢瞞著本王妃?王貴,你好大的膽子!”
“王妃娘娘請息怒!”
一盤燒雞引發的血案(8)
“你讓本王妃怎麼息怒?價值連城的名畫丟了,你們竟然還敢隱瞞不報?還敢騙本王妃說是丟了一隻燒雞?定王府的臉都給你們丟光了!你們這幫奴才,不要以為王爺不在就可以欺上瞞下,今日本王妃就代替王爺實施家法清理門戶!來人,執家法!”
依依一揮手,馬上就有家丁抬了板子過來。
“娘娘饒命!”底下一幫奴才全都跪下磕頭。
王貴可算是明白了,敢情王妃是在故意借題發揮呀,報復他們這些天沒把她伺候好呢,尤其是自己,自從王妃娘娘死而復生之後都還沒去跟前噓寒問暖過,人家記在心裡呢。得,今兒這板子看來是非挨不可了!
王貴蹭的就趴那兒了,“娘娘,奴才願領罰!”
“罰的當然是你!”葉菱從鼻孔裡哼出聲,“身為王府總管,監管不力,督導不周,還企圖欺上瞞下,置皇家顏面於何地?幸好潛入王府的只是一般毛賊,偷了一幅名畫,若是刺客呢?若要對王爺和本王妃行刺呢?皇家的安全還有沒有保障?”
從一隻燒雞上升到了一幅名畫,再從一副名畫上升到了王爺和王妃的性命,再下去恐怕就要動搖大興王朝的國之根本了!依依目瞪口呆。這這,這娘娘太能扯了吧?
趴在那兒的王貴那個汗哪,都不能用汗如雨下來形容了。
“娘娘,是奴才失職,奴才該死,請娘娘降罪!”眼一閉,心一橫,等著挨板子。
王妃娘娘那張緊抿的紅唇裡冷颼颼的飄出來一句:“二十大板!”
執法的家丁低低的說了一聲:“冒犯了,王總管!”然後一狠心,板子落了下去。
“啊!”王貴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尖叫。站在葉菱身後的依依心裡頓時打了個寒顫。王妃啊,不是說只嚇一嚇他們麼?要不要這麼認真哇?
估計是這總管平時待手下人不薄,葉菱冷眼看著那板子其實是落得重打得輕,她也沒點破,任由王貴誇張的嚎叫,只悠閒的品著茶。
一盤燒雞引發的血案(9)
不過板子落得再輕,二十板下去,也得見紅了。底下跪著的一干人等全都害怕得渾身發抖,不敢抬頭去看。
其實葉菱心裡也不忍,長這麼大,還沒幹過這樣缺德的事呢,但是為了樹威,為了能在這王府混下去,爭得一席之地,只能如此了。否則,誰都不把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裡,連去廚房找點殘羹剩飯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