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8)
既然追殺他的人已經跟到了煙村,如果他們繼續留在這裡,那些人如果找不到人的話,肯定會對村人下手的,到那時,他們可就都是罪人了。村長好心的收留了他們,他們不能做對不起村子的事。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藍夕鬆了一口氣,對王叔道:“還不趕緊去套車?“
王叔如夢初醒,馬上奔過去解栓著的馬兒。這時村長也被院子裡的動靜給驚醒了,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看到面前的這一幕,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看到有馬車,黑衣人的眼睛亮了一下,扣著藍夕的手腕艱難的上了馬車。可能是行動牽扯到了傷口,藍夕聽到他嘴裡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依依也從屋裡將他們的包袱拿了出來。周大娘急急的道:“從門口出去,往右拐,從小道繞出去……”
顧不上和村長周大娘再說什麼,馬伕‘駕’的一聲,馬鞭一抽,馬兒已揚起蹄子狂奔而去。
馬車裡,黑衣人疼得臉色變了形。藍夕看到他胸前被鮮血染得黑紅,衣服上還有好幾道被刀劍劃開的痕跡,皮肉被翻開,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終於看不過去,輕輕的道:“你先放開我,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我的包袱裡有藥……”出來的時候,她從上官塵那兒拿了不少上好的金瘡藥。
黑衣人冷冷的看她一眼,沒吭聲。
藍夕無奈的聳聳肩,“那好吧,既然你願意這樣就這麼痛著,我也沒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還能撐多久,可千萬別死在我們的馬車裡,到時候我們可就說不清了……”
黑衣人墨綠的瞳眸盯著她看了良久,才鬆開扣著她手腕的手。
藍夕鬆了口氣,天,都被扣紅了。甩了甩手腕,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這人,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個大男人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你不覺得有失風度嗎?”
黑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仍然是面無表情。
禍從天上來(9)
黑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仍然是面無表情。
藍夕也不願意跟他廢話,直接就開啟包袱,取出金瘡藥,乾脆利落的對他道:“脫衣服!”
黑衣人一怔,馬車外和王叔並肩坐的依依很無語,小姐,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直接?
看到黑衣人一臉的愕然,藍夕瞪眼,“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
話說,中原的女子不是從小就被灌輸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麼?怎麼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一點也不避諱啊?
悶了半天,黑衣人才冒出一句:“我自己來!”
藍夕一翻白眼,得,還不領情!好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將藥瓶往他手裡一塞,她不管了。
黑衣人艱難的撕開胸前的衣裳,只見一道猩紅的翻著肉的傷口露了出來,傷口之深,甚至可以看到裡面露出來的森森白骨。藍夕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天,這人傷成了這樣,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黑衣人騰出一隻手來,將藥倒在了傷口上,只聽‘嘶’的一聲,疼得他滿頭的汗都滲了出來,牙關緊緊的咬住,咬得嘴唇都出血了。
藍夕別過了頭去,不忍再看。
黑衣人冷漠的看她一眼,唰的一聲撕開了一幅袍角,自己給自己綁上了繃帶。
這時,馬車後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依依一聲驚叫,“小姐,他們追來了……”
藍夕一驚,“王叔,出村子了嗎?”
王叔道:“出了,我們往哪兒走?”
藍夕一咬牙,“甭管是哪兒,反正,越快越好,一定要想辦法甩開他們,否則我們就全完了!”
王叔一甩鞭子,‘駕’,馬兒吃痛,撒開腳丫子拼命的跑了起來。
馬車裡,黑衣人的臉色越來越沉,馬車顛簸得厲害,他的傷口又滲出了血絲。
藍夕終於忍不住,“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殺你?”
禍從天上來(10)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不吭聲。
藍夕頓時就火了,“你這個人,不要這麼自大好不好?你要搞清楚,是你連累我們的,本來我們在村子裡睡得好好的,都是因為你,才狼狽到這個地步,你還在我面前擺什麼架子?做人有點良心好不好?”
黑衣人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歉疚,半響,才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暈!”藍夕翻了翻白眼。好吧,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沒辦法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