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之,但是千萬不要當面做出欺負他的行為,報復他不會,他只會當面還擊。一二來去,丁笑就把堂哥當成了唯一的朋友。
堂哥叫丁俊,是一個骨科醫生。在那個被趕出家門幾十年的叔叔的葬禮上,他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小堂弟。丁笑的個子並不矮,有一米七八的個頭,比丁俊的一米七五的身高還要高出一些,但看上去就是讓人有一種很瘦小的感覺。臉頰上的肉已經有了凹陷的趨勢,但仍然能在那張臉上看到稚氣。他覺得丁笑應該有著一張娃娃臉,卻被生活壓得不得不板起臉孔,日漸虛弱。也許是出於血緣的關係,又或許僅僅是因為醫者仁心。他開始逐漸走進了丁笑的生活,希望看到自己這個小堂弟能多笑一笑,那張臉,如果露出笑容一定很好看。
久了,丁俊就察覺到了丁笑不管聽到多好笑的笑話都不笑。只有抱著叔叔的遺照,嘴角才會有弧度。生活規律得跟上了發條一樣,雖然一日三餐都定時吃,但飯量小得嚇人。雖然還開啟門做生意,但是他除了回答價格之外不說任何話。一個月下來小店的生意就少了六成。可他依然不見丁笑有任何擔憂的表情。好像活著就是活著而已。
丁俊拽著丁笑去了自己就職的醫院。直接去的是心理門診。大夫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輕微的心理抑鬱。再不治療和疏導一定會惡化。
那之後,丁笑開始了治療的過程。
丁笑很配合。因為他並不想死。但是之前的他的確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醫生告訴他這種感覺就是病症,讓他不要想為什麼活著,可以不用去思考。在目前的階段,他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要給自己放假,要徹底放鬆。要多和人交流。如果不想跟別人說,可以來找自己,就算是下班之後的私人時間也可以,他絕對不收費。
丁笑的心理醫生很幽默,每一次丁笑跟他聊完天之後都會心情非常愉悅,甚至連身體都覺得舒服了不少。他想,自己也許真的是缺少一個能說話的人。可是回到家裡,自己跟誰說呢?
經過將近半年的心理輔導,丁笑的情況被鑑定為痊癒了。這其中主要是因為他的積極配合,當然還有丁俊與心理醫生的關心和幫助。在宣佈丁笑治癒的那一天,醫生很欣慰地拍了拍丁笑的肩膀。“年輕人,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是值得你去關注的。比如養一隻寵物,去進修增進知識,出去旅行增加自己的見聞。”
丁笑覺得出去旅行這個主意不錯。反正店裡也已經沒有生意了。他乾脆就把一樓的店面清出來,租出去。然後自己帶上錢,開始準備出行。他的目標暫時是能夠環遊全國。
對於丁笑這個決定,丁俊和心理醫生都很贊同。但前提是他必須隨時留心自己的狀態,如果有煩躁不安和莫名的恐慌,就要立刻回來繼續治療。並讓他過兩天來取一盒有助於睡眠的中成藥,還有一瓶調節腦神經的西藥。並叮囑丁笑每到一個城市,都要給他們寄一張明信片以及寫上一封信。不要用電話,不要用網路,要用最原始的信件方式來寫給他們看。書寫和語言一樣,都是舒緩心理壓力的上佳方式。
心情開朗了許多的丁笑現在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設定行程和購買應用物品上。
對於人多的地方,他還是有著本能的牴觸。無關乎他曾經抑鬱的問題,而是他從小就不喜歡跟太多人接觸。醫生也說這是他的性格所致。只要不是刻意去疏離人群,恐懼跟人正常交流,這些就都是正常範圍之內的。沒有人規定人必須要合群。所以丁笑為自己定下的目標是各地的高山。他首先選擇的是長白山,同在東北,他覺得離家還算比較近。關鍵是他想看一看天池裡到底有沒有水怪。
既然決定了第一個目的地,那麼接下來要準備的就是必要的物資了。丁笑既然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自然不會去開發過的風景區,也就是說他需要買的東西有很多,而且大多都是野外生存用品,價格不會很便宜。好在家裡還有這個錢。他一點都不在乎這兩年來每個月父親的賬戶裡多出的兩萬塊是誰的傑作,但是丁笑不會為了錢而原諒一個背叛者,更不會因為這個背叛者就無視這些錢。做人要有原則,但原則絕對不是虐待自己善待敵人。
這一天陽光明媚,丁笑跟心理醫生聊了一會兒之後,從醫院取了藥離開就衝進了商場。
面對這些完全跟自己沒有關係的男女老少,丁笑的心情很平靜。沒有之前的恐慌和厭惡,他知道這些都是這幾個月治療的成果。甚至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比父親死之前還要輕鬆了一些。畢竟有些事看開了,跟人傾訴過了,就坦然了。他很感謝堂哥丁俊,也很感謝自己的心理醫生。如果沒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