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激。但這樣關乎國公府名譽的事,採蘊私以為應當給祖母說一聲。她老人家將國公府的臉面看得最重了,如若就這樣私下發落了落秋而不請示一下祖母……採蘊只怕祖母知道了會惱了四嬸孃和姑姑。反正這件事,不也遲早得傳到祖母耳中麼?”
傅採蘊見曹氏嘴角的笑意凝住了,眼裡的笑意就深了一些,“祖母惱了採蘊也不打緊,落秋是採蘊的人,採蘊自然免不了被責罰。但四嬸孃一番好意地替採蘊出頭,反而要連累四嬸孃被祖母惱了,那採蘊就真是太對不住四嬸孃了。”
落秋可以不交給她,免得有失偏頗。但無論如何,她也絕不可能讓落秋落到曹氏手上。拿輩分來壓她麼?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
雖然兩人都被傅採蘊一番長篇大論繞暈了,但她的意思兩人自然是明白的。這件事非同小可,她傅採蘊做不了主,難道曹氏又能做主?這樣的大事,得去請示文昌大長公主才行。
端王妃覺得傅採蘊這樣的壯士斷臂也算是聰明,看來這姑娘雖然是有些不識規矩,但的確是聰穎的,能夠當機立斷,使自己處在最有利的境地。
“這是自然……”曹氏自然是不想讓事情往這方面發展的。如若落秋落到自己手中,她還有辦法偷天換日,瞞天過海。讓落秋認了罪,到時候傅採蘊再怎麼喊冤,也於事無補了。但若是將落秋交給了文昌大長公主,事情哪兒會這般順利?
“我也相信四兒媳婦精明著呢!斷不會將這樣的事瞞天過海,私下解決。”院外突然傳來一把女聲,聲音威嚴且夾雜著慍怒。眾人循著聲源望過去,來人自然是文昌大長公主。
在眾人行禮之時,傅採蘊還望了望站在不遠的惜夏,心裡才暗自吁了口氣。雖然惜夏知道傅採蘊不想隨便驚動文昌大長公主,但因為甄氏不在府中,而且要鎮住端王妃,還需文昌大長公主好一些。
“若是由著四兒媳婦私了,我只怕府中多了一具冤魂遊蕩,折了這寶地的福氣。到時候大家都討不了便宜!”
曹氏與端王妃聞言俱是一驚,看起來,文昌大長公主動氣了。
曹氏連忙讓人抬椅子出來,自己則朝文昌大長公主解釋道:“公主誤會妾身了,我原是想出了這麼大的事,得細細瞭解了再稟報公主。若是這些事還未查個水落石出,那便驚擾了公主,那便是妾身的罪過了。”
“哦?原來這件事還未水落石出?可我怎麼覺著四兒媳婦已經言之鑿鑿,有十足把握了呢?”
文昌大長公主的口吻比往日還嚴厲許多,是以端王妃在一旁沉默不語。她瞭解自己母親的脾性,雖然平日不會輕易動怒,但一旦發怒了卻是不會輕易罷休,後果很嚴重。
曹氏的臉色微微一白,但依舊低聲抗辯著:“妾身是查到了有一些眉目了,所以這才抓了這個賤婢來審問,本來想審出個大概才通知五姑娘,沒承想五姑娘訊息這般靈通,卻是自己跑來要人了。”
惜夏在一旁看著,心裡感嘆這曹氏的修為還真是高,睜眼說瞎話的能力這般強。被她這麼一說,好像自己好心地審問落秋,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本這樣一件小事卻給傅採蘊跑過來鬧大了,而自己不過是一片好意罷了。
她還當所有人都像端王妃這般好糊弄呢。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文昌大長公主顯然已經怒火中燒,她陡然提高音量,嚇得曹氏立馬閉上了嘴。文昌大長公主既是公主又是婆母,無論哪個身份都能完全壓制住曹氏。
見此情狀,端王妃不得不開口勸道:“娘,別為了這麼些瑣碎事氣壞了身子。”
端王妃雖然與曹氏親近,也相信她的話,但此時也不免生了疑慮,難道文昌大長公主真的對傅採蘊這般相信,溺愛至此?其實對於傅採蘊的婢子的事,端王妃也是一知半解。但因為這件事是曹氏操辦的,她說什麼端王妃也跟著信了。反正她已然形成了一種傅採蘊表裡不一的印象,她的婢子犯了事,不過是加深了端王妃的印象罷了。
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非這麼簡單。
她雖然相信了曹氏,但也是個明理的,是非曲折她在心裡也默默計量著。正是因為她明大義懂禮法,才得到端王與董太妃的敬重,才在封地過得順風順水。
可能是這優厚的王妃生活,已經讓她的內心有些矇蔽了,難道她已經開始不辨是非?
“瑣碎事?這怎麼算是瑣碎事!她不僅是要了人家姑娘家的命,還要毀了蘊兒的名譽!”文昌大長公主重重地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砸在地上。白瓷碎了一地,卻沒有人有閒情去在意